“老臣倒不這樣認為,”宇文化及的眸中閃過一絲精光,“殿下可知,小兒成都近日以來和誰人走的最近?”
“你的意思是說,”男人抬起頭,半眯著眸,“難道果真如線報所言,那女子便是當初刺殺父皇的長生殿白問柳?”
宇文化及點頭,“老臣尚未反對此事,就是知曉那妖女尚有價值。”他的唇邊閃過一絲冷意,繼續道,“若能得那白問柳全然信任帶回西域,那小兒成都,便是此事最重要的一步棋子。”
“聽宇文卿家的意思,似乎已有了想法?”
“不過此事,倒是要先與小兒商議。”
他沉思道,眼看這些日成都與那妖女感情愈發深厚,倒是不敢確定,他是否肯同意此種計劃了。
宇文化及低嘆一口氣,對著門外的小廝道,“去請少爺來。”
“是。”
侍從畢恭畢敬。
宇文成都這幾日忙著照料開導身心皆傷的白問柳,本就心力交瘁,對於父親的召喚自然是不願聽從的。可奈何他搬出了太子殿下的名頭,只能對著小丫鬟左叮嚀右囑咐,細細交代好照料白問柳的事宜,才向書房而去。
“成都見過太子殿下。”
他低頭行禮。
幾日未眠,少年臉色很是不好,就連那聲音也有幾分沙啞。
“嗯,坐吧。”
楊廣自是聽聞了前幾日在將軍府發生的事,卻也並未多問,只是提了幾句要他注意休息的話,便轉向宇文化及,“說說你的想法吧。”
“是。”
老者上前一步,細細私語。
因地而策,滴水不漏的謀劃。
楊廣靜靜聽著,唇畔的笑意也愈來愈濃,可反觀宇文成都,卻是眉頭緊蹙,幾欲數次打斷他的話語。
“成都。”
最後一字話音已落,宇文化及低沉的叫他的名字,“成大事者,當懂得割捨。”
“父親。”
他捏拳,一字一句道,“我明白此事關乎太子殿下的大業,只是讓我利用心愛之人,孩兒做不到。” “
“你這個不孝子!你可知自己在說些什麼?”
心愛之人?堂堂尚書之子,竟真將那禍國妖女當做心愛之人?
“對不起,父親。”
他垂下眸,雙膝跪地,仍舊執拗,“成都已與柳兒訂下三世之約,斷不會利用背棄她。”
宇文化及聞言更是氣極,正準備出言教訓,卻被錦衣男子以眼神攔下。
“此事不急,再給成都幾日考慮時間倒也無妨。”
楊廣俯下身,扶起地上的少年,淡淡道,“可是成都,你要知曉,長生殿對於朝廷來說終究是一個威脅。在公在私,本王都必須剷除它,而你,就是本王唯一信任之人。本王知你的為難才會給你時日考慮,只是本王希望,最終的結果,不會讓你父親失望,也不會,讓朝廷失望。”
成都垂頭不語,他何嘗不知長生殿存在一日對朝廷來說便多一日隱患,可要以此種方法來剷除它,又如何對得起柳兒?
“噹噹噹——”
書房的門被人敲響。
“什麼事?”
宇文化及問道。
管家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是護國將軍來了,他提著聘禮,說是來迎娶白姑娘。”
宇文成都的雙拳頓時捏起,滿腔恨意席捲而出,“他居然還敢來!”他咬著牙,臉色鐵青的嚇人,此刻也記不得什麼禮數了,轉身,大步向門外走去。
“這蕭望下月便要迎娶語蘭,如今竟又和白問柳糾纏不清,本王著實有些奇怪。”
楊廣玩弄著手中摺扇,輕輕笑道,可那話語中卻又含絲絲嘲諷之意。他勾唇,看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