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溫柔的男子,心中溢滿了層層絕望。他根本從未想過娶她,三媒六聘,不過要狠狠地羞辱她。
她早知瞞不過他,只是她也從未想過,那謫仙一般的男子,有一天,竟也會這麼狠。
“這是……何物?”
宇文成都目光微愣,長指慢慢執住一塊碎片。他問,聲音竟有一絲顫抖。
“問問你的好柳兒啊,你還不知道吧,那晚她給我送的藥裡摻雜了什麼?”
蕭望低笑,一字一句。
“是世間最濃烈的催。情。藥啊,長生殿的東西果真好用得很。你還沒見識過吧,不如你再和她討要一點,我保證,定是醉生夢死。”
女子的臉上一片慘白。
絕望流盡四肢百骸,痛的她整個人都站不穩,更加不敢去看男子臉上那會令她心碎的質問目光。
“怎麼,成都,你不信?你不信你費盡心機愛慕和保護的女子是這般的貨色?”男人笑著,可面上卻冰冷的可怕,“可事實就擺在這裡,由不得你不信。”
成都的臉上由震驚到絕望,到最後一個字落下時,已是一片死寂的涼薄。
可那女子卻低著頭,沒有一句回應。
人群中,嘈雜細語。
蕭望也不再看他,轉而拉住女子纖弱的手臂,“走,同我回府。”
“不,不……求你……”
問柳顫著,不斷後退。
她早該想到的,從接到任務的那一天起,她就該預見到如今的局面了。這一切,根本無法避免。只是如今看著他眸中的憤恨,她仍是難過的不可思議。
他曾是她的恩人,曾是她可以為之付出一切的人,卻實實在在的恨上了她。
曾對她微笑,會給她溫暖的面上,如今卻只剩下了羞辱。
“不要?”薄唇上揚,輕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你費盡心機爬上我的床不就是為了這個?我現在不過正是如你所願罷了,你又何必裝作一副貞潔烈婦的模樣?我將軍府雖然不大,卻也不在乎養你一個閒人。”
淚水氤氳了雙眼,可她還是看得見人群中對她指指點點的那些人鄙夷的目光,聽得見她們諷刺的話語。
顫抖著雙手,拉住那跌坐在地男子的衣襟,像是握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成都,救我……”
救救我,求你,不要放棄我。
可宇文成都只垂著眸,由始至終,再未言一語。
“求你,不要放棄我,求你……”
纖指緊緊握著男人的手臂,淚水不顧一切的淌出,溼透了他的衣裳。
冰涼,絕望。
“和我走!”
蕭望終於沒了耐心,一把拉起那跪坐在地上的女子,向前拖去。
握著宇文成都的手被無情的拉離,問柳的心中終於一片死寂,臉上再沒有任何情緒,只是亦步亦趨的跟著男子的步伐,像一個破碎的瓷偶。
“大哥,你放過她吧。”
低啞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男人頓住腳步。
“這句大哥,你已喚了我十年。”
蕭望回頭,黑瞳靜靜注視著少年微垂的頭,沉聲開口,“成都,你該知曉我今日來此的目的。”
是啊,十年了。
宇文成都苦笑,他怎會鬼迷心竅到為了一個邪教妖女而懷疑自己最好的兄弟,還衍致對他拔劍相向?
“大哥是想以最殘忍的方式來逼我認清眼前事實,要我真正知曉何者為重,何者為輕。”他緩緩起身,目光緊緊鎖住那抹纖細白衣,薄唇勾起一抹慘淡的笑意。
就為了這個女子,他屢次反抗父親,甚至選擇置朝廷置大義於不顧,可換來的竟是如此結果。既然如此,他又何須執著?又何須再為了那些本就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