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如此,他才肯來見我嗎?”
微微用力,那刀刃便又深入了一分。
子夜慌了神,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伸出一掌,用力擊下她手上的匕首。可卻忘了面前之人如今毫無內力,根本是抵擋不住他的掌風的。
“夫人!”
‘哐當’一聲,兵刃被打落在地,女子搖搖晃晃,終是倒地不起。
……
年關將至,宮城內也高高掛起了大紅燈籠,一如往年的雍容華彩。
北方的冬總是嚴寒的,而這一年,卻似乎格外難熬。大興宮外的迴廊拐角處,幾個小太監手中各捧著幾個小火爐,蜷著身子小聲交談。
“這皇上也不知是怎麼了,日日在嵐妃的宮裡待著,連皇后娘娘那兒都不去了。”
“你懂什麼,皇上本就風流,依我看啊,皇后娘娘不過就是個擺設,只顧著她原配的身份罷了。”
“你才不明白,咱們皇上啊,最喜歡的可就是皇后娘娘了,聽說他不常去,只是因為皇后娘娘不願意。”
“什麼?還有娘娘不願讓皇上寵幸的?”
“可不是?我進宮前也聽過皇后的一些事,聽說她心中愛的人是她的義兄呢,就是原來的護國將軍,後來被定為叛賊懲處的那一個!”
“真的嗎?原來還有這一茬啊,只是我聽說啊,皇上近日以來之所以最近不去皇后娘娘的宮裡,是因為娘娘早就不在宮城內了!”
“什麼什麼!”
眾人一聽及此,更是全圍了過來,只聽得那小太監壓低了聲音繼續道,
“皇后娘娘素喜御膳房的蔥醋雞,我當差的時候啊,每隔兩天都能看到永安宮的那個雀兒來取,可這些天,我連她的影子都沒有見到。還有啊,這各宮娘娘也好久沒有去永安宮鬧事了,你們說,這不是因為皇后娘娘不在宮裡,還是什麼?”
“那,可這皇后娘娘,還能去哪裡呢?”
“說不準啊,就是去找那個叛賊了呢!”
“對對對……”
幾個小太監附和道。
……
“不覺歲將至,已復入長安。
月影含冰凍,風聲悽夜寒。”
女子的纖指慢慢撫過手下的摺扇,朱唇一張一合,緩緩念著那點墨半乾的字跡。
屋內很暖,桌上還燃著淡淡的香薰,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男人靠在豐軟的椅背上,黃色的裡衣外只披了一件薄薄的袍子,他好似有些倦意,眼眶下還隱隱可見幾分淡青的陰影。
“皇上……”
玉白的手撫上男人的頸肩,女子的聲音柔柔的,在男人耳邊響起。
“皇上作這首詩,可是在悲冬?”
桌上一盞銅鏡,照著金碧光鮮的琉璃瓦頂,映著男人俊朗依舊的一張容顏。他半眯著眸,輕輕的笑,不置可否的樣子。
“皇上已許久不曾召嚴大人他們來宮裡小酌,吟詩作對了。連您這詩詞,也不如以往的明豔了。”女子半抿著唇,聲音中還有幾分撒嬌的意味,“皇上心情不好,嵐兒瞧著也心疼的緊呢。”
許又是因為皇后娘娘吧,青嵐心想。那人隨大軍出征數月,久久不歸,皇上的心情也日復一日的愈發低落。
她看著男人唇畔虛無的笑意,心頭突然便就有些疼的厲害。她傾心他睥睨天下的帝王心性,愛慕他詩文中的逸群之才,同樣也心疼他俊朗容顏下那一分化不開的落寞。
進宮兩年,外面的人都在說,嵐妃專寵於後宮。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即便在兩人最近的時候,她也從未真正走近過他的心底。
她嫉妒那個冷淡如冰的皇后,嫉妒的發狂。她不明白,人為何非要將心託付於一個不會愛上自己的人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