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指尖的冰涼甚至讓她整個身子都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這個男人,根本就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惡魔。
“歡兒,你怕我?”
蕭望嘴角勾著笑,更貼近了一分,將無歡整個人困在自己和牆壁之間,薄唇向下,越過她的左肩,輕貼在那方細耳之上,溫熱的舌尖細細描繪著女子耳廓的形狀,那聲音,魅惑的可怕,“為何跟了他?嗯?我的歡兒,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纖細的手指緊扣著冰涼的地面,生生劃出了一道白痕。她慢慢抬起頭,霧濛濛的雙瞳撞向男人邪佞的深不見底的黑眸,一字一句的開口。
她說,“宇文衍,你究竟有沒有心?”
宇文衍,你究竟還能冷血到什麼程度?
男人鉗住她的手臂猛然一僵,黑眸看不出情緒,他啞聲,“你叫我什麼?”
“宇文衍,你有真心愛過一個人嗎?”
無歡低著頭,雙手環抱著膝蓋,將自己緊緊縮成一團,不再去看男人那令人心悸的俊顏,“柳兒,我,我從不曾想過,原來我們愛的,竟是同一個人。可我們,又何其可悲?”
“可不可以告訴我,每一個愛著你的女子,又會有多可悲?”
她想她永遠都忘不了那日,她在山谷中找到的那個從尚書府跑出來早已奄奄一息的白問柳,她衣衫凌亂,表情空洞,像個痴傻的活死人。她更加忘不了長生殿的地下密牢中,她被四根鋼板死死的釘在牆上,她拼了命的嘶吼,求救,最終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周身的血液飛快流逝,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知不知道被人狠狠扼住咽喉卻毫無反抗能力是什麼感覺?
你有沒有試過被最愛的人死死碾磨到角落中翻不了身的滋味?
你有沒有恨過一個人。
那個紅衣長裙巧笑嫣然的女子,那個會為了他受傷而哭泣流淚的女子。
長生殿絕色傾城的無歡姑娘尋不回了,曾愛著他的那分堅信不疑找不到了,沒人記得她的模樣,就連她自己,也亦是想不起來了。
“你怪我?”蕭望看著她,那清冷的女子,竟會有這般脆弱到骨子裡的模樣。“因為怪我,所以你寧願選擇這種方式糟蹋自己?”
“糟蹋?”
纖細的指尖深深陷入手心之中,無歡更用力抱緊了自己的身體,向牆角縮去。這身子那麼髒,他該是厭惡的吧,可她呢,又何嘗不是嫌惡的幾欲死去?
宣華夫人,深得聖寵,呵!好一個深得聖寵的宣華夫人。
脊背重重磕到身後的桌角上,她先是輕笑,一聲一聲,手臂無力的垂在地上,整個人突然不受控制的大笑了起來。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她那接近崩潰的笑聲。眼角的淚不可遏制的滑落,一滴滴砸在地面,清晰的可怕。
“你在做什麼?”
蕭望向前一步,手臂緊扣住她的纖細腰身,試圖止住那渾身的顫抖,“別這樣,歡兒,不要這樣,你看著我,看著我!”
“主人……”
似乎被那眸中一閃而過的心疼蠱惑,她喃喃的叫他,可纖細的指尖剛觸碰到他的墨衫,卻又猛地的收回。她的手拄著地面,拼命的後退著,“別碰我,走開,你走開!”
指甲劃破了手心,磕下一道血痕,她沙啞著聲音,不顧一切的嘶吼,“你為何還要來招惹我?宇文衍,若不是因為你,我又怎會變成如今這樣?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不堪,你知不知道每次躺在那個老男人身。下的時候我都在想些什麼?我恨你,宇文衍,你不會明白,我究竟有多恨你!我現在承受的這一切,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蕭望的手臂僵在半空中,他不語,看著那蜷縮成一團的纖細身子,聽她一字一句的低聲控訴,“你為何不相信我,為何要將我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