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在閆興民的引領下,緩緩有序地朝學校撤離,途中,許多人仍然激動地討論著這場同學會會長與校外混混之間的單挑對決。
等到人群散得差不多了,陳奉陽才將目光投向一臉複雜的雷子幾人。他模仿著電視劇中黑幫對話的腔調,戲謔地問道:“你們幾個是混哪裡的?”
雷子瞥了一眼旁邊的楊忠幾人,見他們都低垂著頭,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便乾笑著,帶著幾分怯意對陳奉陽說:“我們都是北雁門區跟著大軍哥混的。這位老大,今天這事兒真的是個誤會,我們跟他其實並不熟,就想著只是幫個忙而已,真的不知道他會越界來跟您作對!您看……能不能放我們一馬啊?”
陳奉陽感覺有些好笑,自己竟然真被這群人誤認為是社會上的大哥了。他輕咳一聲,略顯不自然地扶了扶臉上的美少女面具,然後拿捏著腔調,故作不屑地說:“這次我可以不計較,既然是跟著大軍混的,那下次再有這種事,我就直接去找他。滾吧!”
雷子幾人聞言如蒙大赦,連忙點頭哈腰地表示感謝,隨後帶領著一眾兄弟準備沿著河邊的小路離開。
“等等!”
眾人剛邁出幾步,就聽見那個戴著美少女面具的人沉著臉再次叫住了他們。雷子幾人心下一緊,生怕對方反悔,但在別人的地盤上也不敢亂來,只能又都停下腳步,賠著笑臉望向那個美少女面具。
陳奉陽指了指癱坐在一旁、神情恍惚的大梨哥,嘲諷道:“你們不是好兄弟嗎?怎麼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難道還想讓我派人把他送回去不成?”
雷子一行人猶豫了片刻,楊忠兩兄弟這才上前,攙扶著大梨哥匆匆離去。
臨別時,雷子轉過頭,滿臉堆笑地問陳奉陽:“還不知道這位老大的名號是……?”
陳奉陽思索片刻,心想對方之前報自己老大的名號時都在前面加上了區域,自己既然要裝成是老大,那自然也得在前面加上區域才像樣。於是,他冷哼一聲,輕描淡寫地說:“中城區-阿南。”
然而,他並不知道,在這些社會人群體中,謠言的傳播速度比瘟疫還要快。從此以後,中城區就多了一位傳說中的大哥,人送外號:南哥。
待這群人離去後,廖韓第一個衝上前去,一把奪下陳奉陽的面具,笑罵道:“好你個小子,這逼裝的,我給九十九分。”
“切!才九十九分,那一分扣哪了?難道我還有哪裡演得不像嗎?”陳奉陽對搶走面具並不介意,反正在場的都不是外人。
廖韓把面具戴在自己臉上,調侃道:“扣掉的一分是因為你沒真動手揍那小子。對了,為啥不揍他?”
陳奉陽無奈地聳了聳肩,沒有多做解釋。他知道,如果此刻說出自己不知道如何在保持狀態的前提下出拳,肯定會被這群傢伙嘲笑。
幾人並肩向學校走去,突然,林強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急忙追上前面的閆興民,毫不客氣地伸手去掏他的口袋,嘴裡還問道:“錢呢?放哪兒了?先把我的兩塊錢還我呀。”
眾人看著他那副守財奴的模樣,紛紛投去鄙夷的目光。廖韓戴著美少女面具,嘲諷道:“你家不是挺有錢的嗎?兩塊錢都要計較,還真是小氣。”
林強白了他一眼,理直氣壯地說:“你不懂,這是一種態度。我爸說了,不把錢當錢的人,永遠也不可能積累起財富。”
閆興民無奈地拿出從大梨等人那裡敲詐來的100塊錢,抽出兩張一塊的遞給林強,然後問陳奉陽:“這……這些錢,怎麼處理?”
陳奉陽擺了擺手,說:“把學校那兩箱梨補齊了,多出來的也都買水果吧,分給今天來捧場的同學們。萬一學校問為什麼不是運動員也能分到水果,就說是我們自己掏錢買的。”
閆興民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