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盧廣偉卻異常認真地凝視著他,語氣迫切地接著說:“我沒跟你開玩笑,你就說……我反抗,我拒捕,我暴力襲擊你,總之你有充分的理由。在警察自身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的情況下,擊斃犯罪嫌疑人不是很正常嗎?”
金宴升冷笑一聲,而後指著他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你他媽也是一名警察,至少曾經是。”?
兩人同時沉默。?
過了半晌,才聽盧廣偉自嘲地笑了一聲,用很是低沉的口吻喃喃說道:“是啊!我他媽也是一名警察……”?
金宴升見他情緒似乎穩定了不少,想要再度勸他去自首,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用極為複雜的目光看著對方,心裡卻在盤算,怎麼把這裡的情況通知到局裡。?
“你們是不是以為7.15那批貨是我截的?”忽聽盧廣偉淡淡地開口詢問。
金宴升皺了皺眉,見他似乎有想要交代案情的打算,隨即反問了一句:“難道不是嗎?”
只見盧廣偉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說道:“錯了……全都錯了?”
“錯了?”金宴升皺眉問:“什麼都錯了?”
盧廣偉抬頭看了他一眼,一臉苦澀地說道:“從一開始就錯了,根本就沒有什麼毒品源……”
“沒有毒品源?什麼意思?”金宴升追問。
盧廣偉嘆了一聲,沉默片刻,說:“或許有吧,只是……咱們永遠都不可能查得到。”?
金宴升注意到他用了一個“咱們”一詞,表明他此刻還是站在警察的角度在分析問題,隨即眯了眯眼,指著身後的房間,又問:“你的意思是,所有的毒品都是像這樣研製出來的?”?
盧廣偉卻搖了搖頭,說出了一段令金宴升震驚無比的話來。他仰著下巴指了指房間的方向,自嘲一笑,說道:“像這樣的小廠子,只是把純度較高的海洛因用新增劑合成為純度較低的商品,以方便他們銷售罷了。這種小廠子,在咱們t市沒有一百大概也有八十。這裡是,以前的肥皂廠是,說不定你曾經看到的那些小廠房,十個裡面有一兩個都是。你所看到的,不過只是冰山一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