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奉陽皺著眉頭想了想,說:“我聽我朋友說,她奶奶最近身體一直不太好,好像血壓有些高。”
醫生沉吟片刻,給陳奉陽提了個建議:“老年人血壓高的話,你可以去心血管內科或者泌尿科問問。”
陳奉陽再次道謝後,便排進了心血管內科的問診隊伍裡。
“對不起醫生,我想問一下剛才是不是有個穿紅色連衣裙的女孩,領著她奶奶在您這看過病。”等終於排到了陳奉陽時,還沒等醫生開口,他便迫不及待地率先詢問道。?
醫生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了陳奉陽一番,皺眉問道:“你是病人的家屬?”?
聽醫生沒有否認,陳奉陽感覺有戲,心下一喜,趕忙點頭說道:“對對對,那個女孩叫李雅芳,我們是……親戚。”?
醫生見陳奉陽準確地說出了病人家屬的資訊,便打消了心裡的懷疑,沉吟了片刻,問:“你來打聽病情有什麼目的嗎?病人的情況我已經跟家屬說得很清楚了,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直接跟家屬溝通。”?
陳奉陽眼珠子一轉,連忙陪著笑臉說:“能不能麻煩您再說一遍,我擔心她記不住,回頭家裡大人問起來,我好補充說明一下情況,拜託了。”
醫生想了想,有些無奈的把李雅芳奶奶的病情,以及醫生的建議儘量簡潔的又給陳奉陽說了一遍。?
當陳奉陽得知李奶奶做手術的費用居然高達數萬元時,也是吃了一驚。他很難去想象在李雅芳身上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壓力。但如果換做是自己,陳奉陽覺得自己肯定很難再維持住生活的現狀。想起昨天在李雅芳臉上看到的,那發自內心的真摯笑容,陳奉陽覺得,那樣的笑容或許很值得珍惜……
這兩天,陳奉陽的睡眠質量都不怎麼好,閉上眼睛總是不停地做著噩夢,有好幾次都在夢中被驚醒。要麼夢見老劉的屍體漂浮在河面上,衝著自己陰森的笑;要麼就夢見老楊一臉陰鷙地帶人將他堵在衚衕裡,準備殺人滅口。在老楊的身後還站著兩名輔警和兩個混混,他們都同樣對自己露出詭異的笑容。
又一次,陳奉陽被噩夢驚醒,他坐起身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看了看手腕上的電子錶,時間顯示已經是週日的凌晨6點了。陳奉陽無心繼續睡眠,起身回憶起夢中的場景。
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依稀記得自己陪同著李雅芳走在一條通往家的田園路上,風和日麗,青草依依。剛開始一切都很舒適愜意,他甚至還記得夢境中的李雅芳展露的輕鬆笑容。
可不知從何時起,天色突然暗了下來,李雅芳走在前頭,突然停住了腳步一動不動。陳奉陽不記得一起並肩的兩人為何會拉開了一段距離,他只記得夢境的變化牽動著內心的情緒,讓他擔憂的開始呼喚起李雅芳的名字。
可當看到李雅芳的背影慢慢轉過身來,臉上那僵硬的笑容如碎陶瓷般開始脫落時,陳奉陽是真的被嚇到了。醒來時還依稀能夠記得,脫落的笑容下露出的是半張塗抹著豔麗紅妝,且麻木清冷的面容。
早上八點,老金來到醫院,見陳奉陽臉色不怎麼好,出於關心,便問了一句:“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
陳奉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只是沒休息好。
老金用懷疑的目光又上下打量了陳奉陽一番,問道:“確定今天就出院?不再多休息兩天,我看你這狀態好像不怎麼好?”
陳奉陽點了點頭,說:“不用了,明天週一學校還有課,我沒事,謝謝金叔。”
老金沉默了片刻,點頭說:“好,我去幫你辦理出院手續,你在這裡等會兒。待會我讓兩個人跟你去現場看看。”
等陳奉陽帶著兩名身著制服的刑警再次站在跟老楊撞到一起的地方時,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地往十六附七號,李雅芳家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