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哥感慨萬分,瞥了一眼身旁的胖子,心中五味雜陳,不知是該評價他愚蠢還是執著。然而,感情的事本就沒什麼道理可講,若真要追責,或許只能歸咎於她愛錯了人吧。
同樣,對於那個女孩而言,她究竟又犯了什麼錯?指責她水性楊花、人盡可夫?可她以前並不這樣啊。超人哥思忖片刻,覺得只有將所有的責任都歸咎於毒品,這樣的話彼此內心才能稍微寬慰些,至少有了一個明確的應對目標,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做。?
想到此處,他不禁嘆了口氣,問楊景榮道:“後來她刑滿釋放,是你去戒毒所接的她嗎?”?
楊景榮搖了搖頭,回答道:“大約在她進入戒毒所三四個月左右,戒毒所的工作人員聯絡了我,說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與我溝通。起初我並不想去,但工作人員告訴我謝瑾珍生病了,可能……不久於世,且她不願見自己的父母,希望我能過去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向我交代。”?
楊景榮嘆息一聲,情緒逐漸從先前的激動慢慢平復了下來。他繼續說道:“當我透過玻璃窗再次見到謝瑾珍時,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已經瘦得不成樣子,形同一具骷髏了。我急忙詢問戒毒所的工作人員她這是怎麼了。工作人員告訴我,由於長期吸食毒品,謝瑾珍的身心已對毒品產生了強烈的依賴性,在吸毒的過程中,由長期的亢奮轉為毒癮發作時的焦慮與不安,身體在這個過程中不斷迴圈,備受折磨,多個器官功能已經開始衰竭,尤其是腎臟,已出現急性腎衰竭的症狀。當工作人員詢問我是否願意帶她回家就醫治療時,我陷入了沉默。”?
“唉,你最終還是選擇帶她回家了?”超人哥問道。?
楊景榮點了點頭,回憶道:“在做出決定前,我與她見了一面。我們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對方,什麼話也沒說。看著對方的眼睛卻什麼都明白了。最終,我心軟了,不忍心將她獨自留在那裡,帶著她回了家。”?
超人哥感慨地說:“胖子,你……真是個善良的胖子。”?
楊景榮苦笑著搖搖頭,坦言道:“我寧願自己是個混蛋,徹頭徹尾的壞人。說實話,我非常後悔,後悔當初怎麼就會愛上她了。”?
超人哥好奇地看著他,問道:“你恨她嗎?”?
楊景榮苦澀地笑了笑,反問道:“她幾乎毀了我的人生,我能不恨她嗎?”?
超人哥嘆了口氣,接著說:“可你還是選擇接納了她,即使她已經不再是那個你熟悉的謝瑾珍了。”?
楊景榮自嘲地點了點頭,感慨地說:“是啊!……誰讓我愛她呢。”?
話音落下,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楊景榮深吸一口氣,繼續講述道:“將她帶回家後,我的脾氣變得異常暴躁,心情不好時就會向她發火,甚至摔東西。而她卻只是默默地流眼淚,即使有時明顯是我在無理取鬧,可她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勇氣說出口,卑微得如同一隻小貓。漸漸地,我也失去了與她爭吵的興趣。其實,我多麼希望她能跟我大吵一架,哪怕是互相指責,彼此詆譭,撂下幾句狠話都好,至少能讓心中壓抑已久的怨氣得以緩解。但她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那份驕傲了啊。唉!……也是直到那時,我才恍然大悟,當年她為什麼會選擇跟我分手……。真是諷刺啊,原來在感情中,把自己看得過度卑微,反而會給對方造成如此深重的傷害,我終於體會到了。然而,明白這些又有何用?時間始終無法倒流,這麼說來,謝瑾珍變成如今這幅模樣,我也有一定的責任。如果當初我能更早的認清自己,如果在與她相處時能保持平等的姿態,如果……唉!呵呵,如果……”說著,他無奈地搖頭苦笑。?
超人哥看著他,不禁感慨地嘆了口氣,詢問道:“感情的事……我不太懂啊。只是,她的病……還有被治癒的希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