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雁門區,自上次被殷溫決然拒絕後,周慶像是隻受挫的困獸,自尊心作祟,近來主動疏離殷溫,刻意減少了彼此相處的時光。而李曉呢,因在處理砂坪才子一事上表現得差強人意,致使他和周慶的關係如墜冰窖,迅速降至冰點,往昔看似熱絡的情誼,如今已薄如蟬翼,一吹即破。
此刻的周慶,宛如在黑暗中摸索的野心家,一門心思撲在重拾舊業、重建那罪惡的毒品帝國上。往昔,他依託家族這棵“大樹”,肆意揮霍著家族提供的資源,可如今,他長了心眼,不願再全然仰仗家族鼻息,妄圖為自己往後的獨霸之路鋪下幾塊穩當的“基石”,築起脫離家族掌控的“堡壘”。
然而,家族就像一條無形且堅韌的鎖鏈,緊緊纏繞著他。在那錯綜複雜的毒品產業鏈裡,最為關鍵的原材料供應環節,始終牢牢把控在家族手中。一直以來,皆是由家族牽線搭橋、那位神秘莫測的霍國民暗中操持,源源不斷為他輸送“命脈”物資。周慶深知,若真想掙脫家族的桎梏,如破繭之蝶般自由翱翔於這暴利的“毒場”,非得開闢一條獨屬於自己的、穩如泰山的原材料供應渠道不可。
說來也可惜,原本文虎算得上是絕佳的合作人選。那傢伙常年混跡於大象國,那可是個“資源暗流”湧動的複雜之地,手上攥著大把可供利用的人脈與物資,恰似一座待挖掘的寶藏。可命運弄人,如今文虎早已命喪黃泉,化作一抔黃土,徒留周慶在這廂長吁短嘆,無奈搖頭。
走投無路之下,周慶腦海中反覆盤算著,或許唯有孤注一擲,找霍國民私下攤牌、促膝長談,才有可能撕開一道曙光。可當下,燃眉之急是讓停產許久的“毒品機器”再度轟鳴運轉,恢復熱火朝天的生產。
周慶環顧四周,手底下昔日那些得力干將,或死或散,早已沒了可用之人。正焦頭爛額之際,他的目光如餓狼鎖定獵物般,死死落在了夜魅夜總會上,盯上了那裡的龍天翔。在周慶的認知裡,龍天翔,這個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條”,渾身散發著濃烈的貪婪氣息,猶如饕餮,對利益有著永無止境的渴望。與這般人合作,恰似與虎謀皮,得時刻警醒,步步為營,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其反噬,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但周慶沒得選,若能拉攏龍天翔,借他那錯綜複雜、遍佈三教九流的人脈網路,恢復生產或許就能事半功倍,指日可待。
夜魅夜總會,華燈初上,奢靡的氣息在霓虹閃爍間肆意瀰漫。周慶一襲深色西裝,刻意收斂了往日的跋扈,帶著幾分看似謙遜的笑意,步入這紙醉金迷之地。剛踏入大門,震耳欲聾的音樂便如潮水般湧來,舞池中男男女女扭動著身軀,眼神迷離沉醉,似是被這迷幻氛圍抽去了靈魂。
周慶目光銳利,穿過層層光影與人群,徑直走向吧檯,他知道,龍天翔每晚這個時辰,大機率會在此處獨酌,享受著掌控這一方“銷金窟”的愜意。果不其然,在吧檯盡頭,龍天翔正慵懶地倚靠著,手中搖晃著一杯琥珀色的烈酒,眼神在周遭穿梭的美女身上肆意遊走,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
“龍老闆,許久不見吶。”周慶走近,臉上堆滿笑意,主動開口打著招呼,聲音刻意拔高,蓋過嘈雜音樂。
龍天翔聞聲,微微側目,先是一愣,隨即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調侃道:“喲,周大少,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我這小廟,可難得迎您這尊大佛。”話語裡雖滿是打趣,可眼神中透著審視與精明。
周慶也不惱,順勢在旁落座,朝酒保揮揮手,示意來一杯同樣的酒,而後才緩緩說道:“龍老闆說笑了,我今日來,可是帶著誠意,想跟您探討探討一樁能讓咱倆都賺得盆滿缽滿的買賣。”說著,他端起酒杯,輕抿一口,目光始終緊緊鎖住龍天翔,不放過對方一絲細微表情。
龍天翔眉梢一挑,眼中閃過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