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阮上車後,陳燕兒便啟動了白色寶馬,一腳油門直接上了高速,一路駛離t市,朝著馬鞍鎮監獄的方向前行。
這段200多公里的路程,全程大約需要兩個多小時。起初,兩人都很沉默,氣氛略顯得有些尷尬。最終,顧阮實在難以忍受這樣的氛圍,便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問道:“你們市局最近沒什麼案子嗎?怎麼感覺你挺閒的?”
陳燕兒小心翼翼地開著車,倒不是她不想與顧阮交談,只是……這畢竟是她首次獨自駕車上高速,加之身旁坐著的又是自己心儀之人,心中難免有些緊張,因此不得不將注意力高度集中於駕駛上。?
聽到顧阮的問話,她嫣然一笑,說道:“最近局裡的確沒什麼案子,不過再過兩天,省裡面就會派人下來,專門調查之前那起無人生還的重大事件,估計到時候我們也會忙得不可開交。”?
顧阮點了點頭,隨即又陷入了沉默。在與人相處時,他的性格似乎註定了他總是處於被動地位。?
沉默片刻後,陳燕兒問道:“你上次不是分析這個案子很有可能另有隱情嗎?我越琢磨越覺得這件事兒不簡單,估計還真被你說中了,幾乎所有我們之前已經掌握的線索全都被拋了出來,而整個案子除了已經被擊斃的幾人外,再也沒有其他新的發現。這也太巧了吧。”?
顧阮點了點頭,深有感觸地感慨道:“這些毒販……沒那麼簡單!”?
陳燕兒頗為詫異,轉頭看了他一眼,問道:“聽你的口氣,好像以前跟這些人有過接觸似的?”?
顧阮也沒隱瞞,點了點頭,低聲說:“南灣住著很多人,他們有的做點小生意,有的打工,還有的……什麼也沒幹,就靠家裡出錢養著。”說到這兒,他沉默了片刻,又道:“這些……都算是正常人,但還有一批人,專門靠欺壓這些正常人,趴在他們身上吸血。做生意的就收取保護費,其餘的就騙、搶、甚至引誘他們賭博、吸毒。總之想盡一切辦法榨乾他們,其中就有你所謂的毒販。”?
陳燕兒頗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隨即嘆了口氣,說道:“唉!南灣那種地方人口複雜,警察就算想管都會面臨很大的困難,確實挺亂的。”?
顧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道:“南灣……以前可不是那樣。”說完,他看了一眼陳燕兒,隨即用一種娓娓道來的口吻繼續說道:“你知道嗎,我其實對你們警察並沒有什麼好感,有的時候你們乾的事情並不能真正幫助老百姓解決問題,反而會給那些普通人增加很大的負擔。”?
陳燕兒撇了撇嘴,不太贊同地問道:“比如呢?”?
顧阮無奈一笑,搖頭說道:“比如……南灣魚塘村拆遷。比如何家俊雷管事件,再比如……”?
沒等他繼續說下去,陳燕兒便出言打斷道:“傷人的警察最後不是被判了七年嗎?而且還賠償了魚塘村民們的損失。”?
顧阮淡淡說道:“是判了七年沒錯,可你知道後來負責跟村民溝通的拆遷公司,都是些什麼人嗎?他們都用了什麼手段迫使魚塘村117戶居民最終無家可歸的嗎?甚至還因此弄出了兩條人命?我告訴你吧,這些人才是真正的黑惡勢力,流氓團伙,他們當中就有你所謂的毒販。可諷刺的是,他們現在都活得好好的,而這117戶村民裡面,有兩戶人因此丟了性命,有11戶因為拆遷過程中暴力反抗,蹲了監獄。其餘妥協了的,其實是畏懼了,是害怕了,因為你們警察說的那句‘胳膊始終擰不過大腿’,所以他們妥協了。”?
陳燕兒有些詫異地眨了眨眼。她其實對這些事並不瞭解。?
見她不吭聲,顧阮苦笑,又說道:“還有何家俊雷管事件……”?
“唉!好了好了,停!”陳燕兒見他還要繼續說,趕緊出言制止,道:“你說的這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