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兩個問題才對呢。”
“怎麼可能……”陳太微意識到自己陷入少女的話語小陷阱,及時將最後一個‘呢’字咽入喉中。
姚守寧的設陷方式並不高明,但她本人年少單純,說話清甜可愛,眼神真誠,縱使使詐,可這中間的‘度’她又把握得極準,使人並不厭惡。
陳太微細細一回想,她說的確實有理。
她以一句‘自己是不是想殺她’入手,初時看來說的全是廢話,卻不自覺間使得兩人談話深入,自己再三防備,竟會跌在此處。
此後正如她所言,兩人有來有往,若是‘什麼’這樣的語氣也算疑問,那自己確實欠她一個問題。
他想到這裡,不由覺得有趣,先是低低的笑了兩聲,接著陷入了沉默。
就在這時,陸執、段長涯等人發現眼前的情況變了——那陳太微施展了神降術的行人身體如被霧氣籠罩,變成了半透明的薄霧。
而薄霧之中,一個身穿紅衣,披散著長髮的高大男人出現在薄霧的另一頭。
他懷裡抱了一具雪白如玉的枯骨,此時那披頭散髮的紅衣男人正皺眉沉思著,深邃的眉眼之間形成兩團陰影,僅讓人看清那人下頜緊繃。
“我確實欠你一個問題。”
良久之後,那紅衣豔鬼抬起了頭來:
“我確實欠你一個問題,但目前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興許未來有一天,我會告知你的。”
這是陳太微的真身!
他一頭長髮如瀑,順滑的披散在他身體四周,那眉眼如劍,帶著凌厲之色。
狹長的眼眸之中,那雙瞳呈現紅光,裡面蘊含著濃重的煞氣,令人望之膽寒。
姚守寧目光與他相碰,便覺得神魂大震,眼前幻影重重,彷彿聽到鬼嘯狼吼。
世子及時伸手,將她眼睛捂住,喊了一聲:
“守寧!”
說完,他怒視陳太微:
“你不講信用!”
明明陳太微說了今夜不會殺人,可此時卻現出真身,分明是破了戒。
“我回答不了姚二小姐的問題,破壞了承諾,亂了因果,才會顯出真身,你們看到我真身被驚動神魂,又與我何干呢?”
他淡淡一笑,接著抱了枯骨後退:
“姚二小姐,下次見面的時候,興許我會回答上這個問題的,再見了。”
話音一落,他已經退出十丈開外,身影再次閃現,已經出現在遠處漂著燈的河面,眾人每眨一次眼,他便後退很遠,最終化為黑點,與夜幕相融合。
陸執心跳如鼓捶,見他徹底離開,四周那股陰寒煞氣消失,心裡才稍稍一鬆。
先前站在幾人身側的那普通人在陳太微離開之後,面色煞白,一雙眼睛白眼亂翻,癱軟著倒地。
陳太微真身煞氣極重,凡人哪裡抵擋得住。
這還是他有所收斂,所以沒有使人立即隕命的緣故。
“救人!”
世子情急之下喊了一聲,段長涯等人立即將那癱軟的人扛了起來,扶在肩頭。
這人身體冰涼,身體裡的三昧真火已經滅了兩盞,僅餘頭頂一盞搖搖欲墜。
姚守寧將陸執捂在自己臉上的手指掰開,露出一條縫隙,偷偷往外看了一眼,接著就道:
“可能要請徐先生出手。”
“我們立即就去。”
將軍府的人聞言便點了點頭,段長涯則有些猶豫:
“我跟在世子身側。”
陳太微才剛走。
這個妖道行蹤詭秘,術法通天,難保他殺個回馬槍,傷害陸執與姚守寧。
“不用了。”
這一次世子還沒出聲,姚守寧就率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