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掌一推,那六道靈符便隨即四散開來,飛至六個方位,迎風便漲,眨眼間變成六道閃著靈光的道法之牆,將姚守寧、姚婉寧、受傷的柳氏及陳太微困在了裡頭。
“你縱使接受了傳承,但因為才與空山見面,所學不多,現在是你最弱的時候。”
屋裡陸執等人的急喊聲、打鬥聲隨著符牆的出現,剎時全都消失了。
陳太微一抖手中扶塵,那扶塵化為一支銀光閃爍的長劍,握於他手。
年輕俊美的道士以劍尖指向姚守寧,轉頭覷了一眼地上的柳氏,鳳目含笑:
“妖怪果然沒用。”
他‘嗤’了一聲,眼波轉動間看向姚守寧:
“你母親受狐怪一擊,本該死了,但她命魂之火格外旺盛,顯然命中註定不該死在此處。”
他頓了頓,又說道:
“但她身纏妖氣,縱使有這命火相護,但不出一半片刻,必死無疑的。”他又看向姚婉寧:
“你姐姐雖說胎中顯現龍氣,但畢竟年幼,不成氣候。”
姚守寧看向了他,他笑道:
“不如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自盡了事,你死後我與妖怪即刻退走,饒你姐姐一命,讓你娘得到救援,如何?”
“我信不過你。”姚守寧搖頭。
“信不過我?”陳太微似是十分吃驚,聽了這話竟愣了片刻,接著才不服氣道:
“我這個人最重承諾,當年你看我與張饒之有約有先,之前殺你沒有?”
說完,抿了抿紅唇,輕聲誘哄:
“你可不要倔強,我這六道甲符,縱使天雷都無法輕易擊透,只要拖得一時半刻,你娘便必死無疑了。”末了,有些哀怨的盯著姚守寧看:
“到時出了人命,又是何苦?”
“你不用哄我。”姚守寧笑了笑,答了他一句。
陳太微頓時愣住。
他細細端詳少女,卻見她神態篤定,死期將至,卻並不像之前一樣慌亂無助。
片刻之前,陳太微還記得柳氏受傷給她帶來了極大的打擊,使她心防大破,險些被他掌控。
可此時她已經神態冷靜,不再受他話語引誘。
這個變化是因應天書局而起的,莫非她在應天書局上,見了什麼人,得了什麼幫助?
“我不怕你,你也不是什麼重承諾的人。”
姚守寧回他,同時心中一動,神識沉入識海,那裡一條細細的血光連線了浩瀚的時光之海,她喊道:
“徐先生,徐先生。”
與空山先生聯絡上後,她算是正式加入了辯機一族,也擁有了與眾前輩們以神識交流的本能。
只是此時她第一次獨自使用,雖說先前聽到眾人‘說話’,但喊出‘徐先生’三個字時,心中仍是惴惴不安,深恐出錯,亦或是徐先生並不能及時聽到她的喊話。
好在她話音一落,識海中很快傳來了一道冷淡的聲音:
“我在!”
“是新人說話嗎?”
有人插了一句嘴,姚守寧沒有理他,聽到徐先生回話的剎那,她心中一顆大石落地,連忙問道:
“徐先生,您是七百年前的徐昭徐先生嗎?”
“七百年前?我不知道你是哪一年出生的孩子,但我確實是徐昭了。”那徐先生答道。
“我聽人說過,太祖身邊有四位至交好友,您是其中之一嗎?”姚守寧再追問。
她的語氣急促,其他人聽得出來她遇到了危急之事。
有人便問:
“小孩需要幫助麼?”
“距離徐昭七百年後——具體在哪一年、哪個時間地點,給個準話,我來相助。”
眾人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