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好了傷疤忘了痛,竟又想著召喚孟松云為自己所助。
如果這一次他再應召而來,自己又該欠下什麼因果?
什麼朋友不朋友的,說不定只是他暫時迷惑自己的一種說法罷了。
孟松雲活了七百年,見識遠不知比自己廣闊多少,就是一頭豬,經歷多年時光的蘊養,都不知能學得多老奸巨滑。
姚守寧原本心思純淨,從不陰暗的揣測,此時也忍不住懷疑:孟松雲當日故意讓自己發現他的氣機,是不是就是在反向提醒著自己可以隨時找他‘救命’呢?
她越想越氣,忍不住罵罵咧咧:
“這個壞道士!”
他算計她!
“守寧小姐——”羅子文看她氣急敗壞,不由愣了一下,剛想問她何出此言,姚守寧很快又如洩了氣的皮球。
“算了。”她是願者上勾。
有句老話是對的,無欲則剛。
如果她對孟松雲無所企圖,那麼他縱使想要使壞,依舊無計可施;相反之下,她確實有心想要求助於孟松雲,那麼自然也得付出相應的代價了。
“……”姚守寧想到這裡,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好在她性情豁達開朗,並不是易鑽牛角尖之人,很快調適了自己的心態,接著又問:
“羅大哥,我失蹤幾天了?今日幾號了呢?”她臨離開時,柳氏的身、魂分離,正在療傷之中:
“我孃的傷勢好些了嗎?我姐姐的肚子可發作了?”
她一連問出數個問題,率先關心了家裡人的身體,才再問:
“世子呢?當日我走得急,他如今怎麼樣了?”
“守寧小姐先別急。”羅子文被她一連數個問題砸得苦笑,道:
“這些話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如今你平安歸來,家裡人肯定很急了,外頭巷道之中停了一輛馬車,不如你先上車,有話我們路上邊走邊說。”
“好。”
姚守寧點頭應了一聲。
當日孟松雲是從廢院內將她帶走,此時也將她送回廢院之中。
那院子大門已經被徹底拆除,圍牆都敲了一半,將原本逼仄的巷道拓寬了許多,也正因為如此,她剛一出現在小院,外頭留守的羅子文便很快就發現了。
馬車停靠在當日陸無計曾停車的地方,對於姚守寧來說,這幾日經歷也算曲折,能平安歸來也是冒險的結果,此時再見馬車,她不由生出片刻感嘆。
但她只站立片刻,便將心中的念頭壓下,自己彎腰爬上了馬車,羅子文也坐上趕車之位,喊了一聲:
“守寧小姐坐穩了。”
她應了一聲,也不關門,就這樣也羅子文對話。
車子駛出巷道,羅子文這才一面趕車,一面與姚守寧說起家中的情況。
柳氏的身體移入養魂棺後,在徐相宜的照顧下,身體的妖氣已經被他提前準備好的各式各樣的靈丹妙藥驅除。
“你也知道,姚太太身體最嚴重的,就是妖氣入侵肺腑,妖氣一除之後,傷勢便開始癒合。”
羅子文找到了姚守寧,壓在心中的大石落下,此時提到柳氏傷勢,他臉上甚至露出輕鬆之色:
“徐先生說,最多不過十天半月,姚太太的身體便會恢復,到時再將神魂送回體內,姚太太就能甦醒了呢。”
他笑著道:
“到時對她來說,便如做了一場大夢,後續身體會有些虛弱,將養一段時間,多多鍛鍊,便會恢復得跟以往一樣,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這是姚守寧回了神都以來聽到的第一個好訊息,這使得積壓在她心中的陰霾頓時掃空大半,她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我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