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晏應她,“你想我幫你什麼?”
“我想請姐姐……”梁福珠倏然沉默。
片刻後,苦笑道,“是我蠢了,這麼多年過去,我那屋子怕是早已不是當初的模樣,那東西也定然早沒了。”
衛清晏,“你且說說看,我勉力一試。”
探聽梁福珠的事情時,他們還查到另一件事,如今的鎮北侯是皇后的支持者。
而從前的老鎮北侯,也就是福珠珠的祖父,是忠實的保皇派,若鎮北侯府還是老侯爺做主,大抵是不會支援皇后當政的。
思細級恐!
福珠珠出事時,時煜還沒出生,當政的還是鳳昭帝,而皇后知道那瓷瓶晦氣,應該是知道福珠珠死因的。
只提到父親,就讓福珠珠恢復了記憶,還有她那淒厲的叫喊聲,痛苦絕望中帶著哀求,是否意味著她死時,她父親是在場的。
可他卻隱瞞了福珠珠的真實死因,對外說女兒為男人殉情自殺,如此毀壞女兒名節,這絕不是什麼好父親。
結果是,他因此承襲了爵位,並臣服了皇后,皇后亦是此事的既得利益者,說不定福珠珠的死,她也有參與。
若真是如此的話,皇后那麼早就開始為自己籌謀支持者。
那帝后恩愛,鳳昭帝火場重傷後,親自教皇后理政,栽培皇后的傳言,還能當真麼?
再往陰暗裡想,若皇后一開始就有奪權的心思,利用福珠珠的死,算計老鎮北侯,那當年的宮變,鳳昭帝的受傷,甚至時煜被偷,是否也都有她的手筆?
這些念頭震驚了衛清晏和時煜。
且皇后隱瞞尋找時煜的線索是真,送瓷瓶也是真,加之今日青蕪的反常,兩人都意識到有些事,或許他們該主動去查一查。
福珠珠不知衛清晏想了許多,苦澀道,“是我給祖母準備的生辰禮,當時想給祖母驚喜,便藏在了我床頭的暗格裡。
若那間屋子現下有人住的話,大概那東西早被人發現了。”
衛清晏卻不認同,福珠珠是橫死的,鎮北侯府的人未必敢住那屋子。
且,老鎮北侯夫婦視福珠珠為掌上明珠,也未必同意旁人佔了福珠珠的屋子,“晚點我去給你看看。”
福珠珠露出感動神情,“姐姐,你真好。”
衛清晏虛空畫了一道安魂符,送入她印堂,她有成全福珠珠之意,也有自己的目的。
或許福珠珠便是他們查到一些事的契機。
“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衛清晏見她欲言又止,便主動問道。
“我祖父祖母他們還在人世嗎?”
這是她最想問,卻不敢問的。
她死的第二日,是祖母的五十七歲壽辰,因為姑姑和叔伯們的相繼離世,祖母已有許多年不曾過過壽辰。
是她想要哄祖母歡心,磨了許久,祖母才應承了她,不宴請賓客,只在家裡過個小小的生辰。
可她那日進宮後,卻再也沒能出宮,終究是失約了,祖母定然很難受的吧。
若他們還活著,如今也已是八十多歲的高壽,是極為難得的,福珠珠不敢抱有太大的期望。
“我剛來鳳昭不久,瞭解得不多,只知你祖母身子不太好,兩人年事已高,這些年都沒再回過皇城。”
衛清晏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如實告知後,問道,“你是如何死的?”
原本因祖父母還在世的訊息高興的殘魂,聽了這個問題,又陷入沉默,許久,才搖頭道,“時運不濟,不提也罷,姐姐剛制住了我發狂,您善術法,姐姐是引渡者嗎?”
衛清晏嗯了聲,“你可是想輪迴?”
“想的,只是我被困在這瓷瓶不得離開,姐姐可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