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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紙又燃了一張,這回是充當照明的作用。

房倦之無聲詢問元蕙如。

元蕙如舉起小揹包,「洗個澡。」

她把小提燈放在一旁,光暈照耀方圓一米,房倦之指間的符籙熄滅,又隱入暗影之中,破碎且頹唐的氣質驚鴻一瞥,他又恢復成原來不動聲色的他。

她聖母心這點很符合神靈的特質,自個憂愁得想死,看他心情不好,還是忍不住問,「你怎麼了。」

房倦之走進她眼前的月光,「煩。」

元蕙如:「你煩惱什麼。」

雖說不應該在苦難方面有攀比心,但平心而論,他的苦悶比得過她嗎。

房倦之也自覺到這一點,元蕙如見他沒有和她推心置腹的意思,懶得追問。

她要脫衣下河沐浴,他絲毫沒有要迴避的意思。

她只能尋找遮蔽物,躲進河邊的野芭蕉叢裡。

她隨口和房倦之搭話,跟他請教,「當你覺得活著不真實,生活很糟糕的時候,有什麼排遣的方法嗎?」

「嗯,以前我們系的學霸,為了維持每天 12 個小時高專注度學習,專門學了一套心理學的方法,來進行自我管理。」

她問完又覺得白問了。

房倦之這種近乎人生贏家的男人,家世,考學,人情世故,對什麼都遊刃有餘,很難想像他的人生會有什麼難題。

情緒又很穩定,估計也無法理解她整天內耗的心境。

房倦之反問:「直說?」

他懶洋洋的語調,讓元蕙如心頭警鐘猛敲。

她很瞭解房倦之的本性。

他在別人面前是個教養上流的君子,只有她知道,他私底下對著她時是個怎樣的人。

他骨子裡一面是詩書禮易經的東方傳統,另一面則雜糅著西式教育之下的放蕩自我,對於慾望坦蕩無忌。

他會先紳士有禮地問,我可以吻你嗎,一旦她點頭,後果不堪設想。

在一切開始之前,她會先設想他能下流到何等程度,沒想到她窮盡想像力,從來算不准他的下限。

果然,房倦之坦蕩地說,「我會跟你做愛。」

他的人生字典裡好像沒有羞恥二字,「透過你抵達天堂時,我感到活著的真實。」

元蕙如柔軟的嘴唇微張開,瞪大著眼睛,一時間也分不清是冒犯或者其他。

她罵他:「房倦之,你修什麼道。」

出家就要四大皆空,觀其言行,情慾、執念、身外之物,他沒有一樣放得下。

房倦之——那個道士笑了,他似身在煉獄,已然萬劫不復,卻依舊用今天天氣真好的語氣,輕描淡寫地說,「我已墮入魔道。」

元蕙如和他沒有辦法交談下去了,她把衣服疊好,放在河邊的岩石上,淌進流水中。

水冰涼,她打了一個哆嗦,身體像暈染的水彩畫色塊,融進河面的白霧,淡霧瀰漫,視角受限,令人感到不安。

身後傳來水流淌動的聲音,房倦之也跟著下河。

元蕙如想要去到瀑布下有遮攔的地方洗漱。

河水比印象中要深,白天看到清澈水流下的鵝卵石覺得水淺,如今還沒走到河中心,河水已經漫到胸下。

元蕙如四肢不協調,至今沒學會游泳,小時候家裡後花園有露天泳池,請了教練上門教,來回換了幾個老師,最後只學會從水裡浮起來。

元蕙如不敢再往前走。

房倦之悠遊地跟過來,不遠不近距離一步的距離,旁觀她的困窘,等待著她主動示弱,開口求助。

好像他已經算好河水的深度,算盡了所有,命運,際遇,人心,她如今的困境,算好了她必定只能依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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