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箏震然了一瞬,想起什麼立即對霜雪道:“把換下的衣裳立即送去浣衣房讓人洗了,就說我很喜歡這身衣裳,明日還要穿。”
霜雪沒有詢問,抓起衣裳就快步按她說的去做。
將披風攏緊,夏箏也顧不得髮髻有沒有亂,快步就朝著宴處走回去。
此刻已經亂作一團了,都沒人注意到她來,她只能自己伸手把前面當著的丫鬟婆子扒拉開,廢了半天勁才終於走到了前排。
入眼是一片血紅。
魏卿卿閉著眼倒在地上,眉頭鎖著,雙唇緊抿,似痛苦極了,王嬤嬤抱著她的上半身,下半身無力的躺在地上,原本就豔紅的披風被血染得更加紅,此刻已經吸不住了,血開始往外溢位。
這是……血崩了!
薛嫵漾站在旁邊,臉色青白一片,看著魏卿卿身下不斷湧出來的血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不該的啊。”
沒人聽到她的自語,沒有人坐鎮是一片混亂,還是王嬤嬤反應過來了才急叫人把魏卿卿抬到廂房裡去。
人一抬起來,那血就跟著往下流,一路淌進廂房,跟去一路看都是觸目驚心。
夏箏等人不能入內,只能在門外看著。
春芝已經嚇傻了,緊緊抱著夏箏的手。
“方才是怎麼一回事?”夏箏小聲問。
“不知道啊,你去更衣沒多久,魏側妃就突然痛叫一聲,我轉過頭去就看她捂著肚子摔在了地上,沒一會裙襬就紅了,全是血,又痛呼一聲,人就沒聲響了,只剩下流血了,怎麼能流那麼多血的。”
光是回想那個畫面,春芝的嘴唇都嚇得發白了。
這麼猛烈,那魏卿卿還能活嗎?
望向站在前些的薛嫵漾,她估計想的也是一樣,整個人都沒了魂一樣。
沒一會,府醫和穩婆都來了,急急忙忙奔進屋內,緊接著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就從裡面不斷的端出來。
府醫擦著滿頭的汗出來,急對著薛嫵漾道:“不行,魏側妃這是因毒血崩了,控制不住,再下去人就要沒了,得請擅長婦科的太醫來。”
“毒?怎麼會是毒呢?”薛嫵漾不相信的急問。
“小人也不清楚,如今溯查毒源之事先放一放,救人要緊啊,薛側妃,快叫人拿了牌子去太醫院請太醫來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請太醫來,若是查出白玉盅裡的東西……
“把朝暉閣內外都把守起來,一個人,一件物都不能再有任何移動。”
薛嫵漾正猶豫著,一個威儀且殺伐果決的聲音響了起來,如雷霆擊打下來,所有人都驚得齊齊望過去。
來人看著三十五六的年紀,身穿一襲暗青色宮裝,外罩一件白狐裘,高梳著飛雲髻,對插著金鳳步搖,一雙銳利的丹鳳眼與顧逸之一般無二,但更多凌厲與上位者的睥睨,便連眼角下的那顆淚痣都消減不去分毫。
光從這氣勢就知曉,這位就是大周朝的***,顧逸之的母親。
陶語蓉跟在其身後,一臉焦急,而另一邊也跟著一個少女,瞧著十七八歲的模樣,和***也有兩分相似,但一雙杏眼瞧著是單純無辜,猶如白兔。
見到***來,薛嫵漾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即使陶語蓉問話都聽不到,只低頭不語。
***卻是眼神都不下移瞧一眼,在人搬來椅子後坐下對走上來的太醫道:“吳太醫,勞煩了。”
“微臣一定盡力。”
吳太醫自己揹著藥箱進了廂房,沒一會就聽到裡面傳來魏卿卿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可有***壓著,誰也不敢出一點聲響。
夏箏更是帶著春芝站在最後,聽著裡面魏卿卿的痛苦喊叫聲心裡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