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打斷他後面的話,還有臉說,她的臉面都是被他們一個個丟盡的。
偏血脈割斷不得,即便再不願,也只得硬著頭皮朝顧逸之求情道:“世子恕罪,夏箏方才嘔吐換了府上姨娘的衣裳,想來父親是迷糊間將她當做了府上的姨娘了,這才……一時失控。”
每一個字,陶語蓉自己說來都覺得噁心,一下一下抽打著她的臉,都不敢抬眼去與顧逸之對視。
“岳丈大人的後院看來是比聖上的後宮都還要熱鬧,竟是連自己的妾室都認不全了。”顧逸之語氣輕鬆帶笑,聽著是調侃,卻叫人心底陣陣發寒。
按照大周的禮律,老侯爺這種世襲的爵位最多隻是一妻三妾,更別提他只是一個五品官員。
雖說這事也不是所有人都遵守,背地裡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比皇帝的後宮還多,那說起來可就可大可小了,何況現在鬧出了事,那就是顧逸之一句話的事。
往上一報,老侯爺就是僭越聖上,不死這爵位也保不住。
老侯爺嚇得臉色發白,隻手忙抓住陶語蓉。
“今日本是聽聞岳母疾病特來看望,如今倒是不便了,世子妃便替本世子一併在侯府侍疾吧。”說完,顧逸之攬著夏箏就往外走。
陶語蓉福身送別,屈辱的眼淚在眼眶裡倔強的不讓落下。
她明白,顧逸之是在提醒她。
既要與他母親站在一處,博那個榮華富貴,那就把自己這累贅的母家管好。
什麼時候管好了,什麼時候回國公府。
“嚇死本侯了,還以為那小子要為了個妾室殺了本侯呢。”看人走遠,老侯爺鬆了一口氣的輕撫自己的心口,臉上是無半點自省。
陶語蓉直起身,看著自己這位爛泥般的父親,一邊用帕子擦剛剛被他抓住的那隻手臂,一邊冷道:“自明日起父親就在府中休病,不必去上值了。”
“為父沒病啊!為何要休?”
沒理會老侯爺的話,陶語蓉自顧自的繼續:“府上的妾室,通房,破了身子的丫鬟一併都趕出去,日後父親身邊皆由小廝伺候。”
“憑什麼!顧家那小子都沒怪罪,為父也不過就是認錯了人,你憑何散盡為父的後院,何況那夏箏是你搞的鬼吧,從侯府偷出去,給顧逸之當小的,你當真是當了世子妃了,了不得了,為父的院裡都要全權接管了。”
“好!父親不願散就不散!”陶語蓉點頭,就當老侯爺正要臉上浮笑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將手裡的絲帕狠砸在他臉上,怒喝:“既都不願,那咱們一家子都一塊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