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彷佛是睡著了一般。
“說起來這已經是八毛第二次死亡了，兩次都是主僕契約，可即便如此，它還是願意跟隨在主人身邊。”
白晴在一旁嘆息著，白皙玉手輕輕挖開土坑，葉觀心隨即將八毛屍體埋入其中。
而後，葉觀心又取出空玉之戒，將其中的蘇命、蘇玲以及一眾孩子們都放了出來。
在得知秦陌隕落後，蘇命這個八尺漢子竟是哭的不能自已。
蘇玲和孩子們也同樣悲傷難抑。
“難怪，神姑也突然消失了。”
蘇命哀嘆道，秦陌一死，鮑神姑也無法獨存。
不僅如此，秦陌麾下的所有神只也跟著消失了。
此外，空玉之戒中，還有一隻青銅爐子，一隻死去的多舌鳥妖，同樣是死於主僕契約。
葉觀心通通將其埋葬在秦陌墳旁。
“葉姐姐，其實師兄說過，他更願意回到臨安，葬在那裡。”
具小風忍不住道。
葉觀心坐在墓碑前，抬頭看了他一眼，冷冷拒絕道：“他只能留在這裡！”
不必辯駁的語氣，令具小風愣了一下，但也只能聽從。
以他的聰慧，自然早已看出葉觀心對自己師兄的別樣情誼。
“小風，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葉觀心忽地又道。
具小風微微點頭，便帶著白晴、蘇命等人返回了竹影居。
竹林再次安靜了下來，日暮降臨，殘陽餘暉斜灑而下，將一半林子染的通紅。
葉觀心輕撫著石碑，淚盈盈道：“秦陌，你這個傻子，平時不是很精明嗎，怎麼就敗在了感情上？”
“小玉是邪神轉世的事情，我不相信你一點也沒察覺！”
“可你還是將祂留在了身邊，你以為你可以和人家長相廝守，做恩愛夫妻，可現在呢……”
“傻子，笨蛋！”
她連連斥聲道，粉拳敲打著墓碑，憤怒、無奈、悲傷等等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或許我不該這麼想，小玉也是為了救你才不得已放棄做人，可能連她都沒想到，她變成邪神會對自己的陌哥哥也下殺手吧！”
“算了，說什麼也沒用了，我就當小玉也追隨你一起去了吧。”
葉觀心再多不甘心，卻也只能化作苦笑。
“呵，我葉觀心從出生至今，從未給誰流過眼淚，想不到卻是因為你……我總說自己註定要追求彼岸，不墜紅塵，可我清楚，那是在欺騙自己，你這傢伙，真的是太能擾人道心……”
“我終究還是太懦弱，這些話，只有在你死後才敢提，哼，我才不願被你瞧不起，變成你和小玉的絆腳石！”
“……今日之後，一切會塵歸塵，土歸土，我會把所有的感情埋葬，一心修行！”
“或許十年，百年，甚至千年，無論多久，我都一定會為你復仇，送那些邪神去見你！”
葉觀心眼神堅定，語氣中透著一種從未曾有過的決心！
說完這些，她隨即背靠著神金墓碑，仰首望向天際逐漸浮現的弦月，若隱若現的群星，深沉夜幕下，她那緊繃的神經此刻終於放鬆了下來。
疲憊之意如潮水般襲來。
“秦陌，被最愛的人傷害，現在的你，一定會很傷心，很孤獨吧……沒關係，我會陪著你……”
葉觀心輕聲呢喃著，昏昏沉沉間，睡了過去。
清風拂過竹林，發出沙沙之聲，如小燈籠般的螢火蟲在林間飛舞，更有蟲鳴陣陣，寧靜卻又歡快的夜晚，一切都顯得那般祥和。
啪嗒！
墳墓旁，一隻青銅爐蓋忽地破土而出，緊跟著，一隻銀白色六翼飛蟲撲扇著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