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筠身上的衣服脫了一件又一件,最後只剩下一件貼身的白裡衣。
沈嘯樓喉結滾動,眼眸深沉。
手抬到半空,白靈筠突然背過身。
“司令,我有非常重要的東西要給你看。”
十分鐘不到,樓上傳來開關門的聲音,軍靴踩在紅木地板上發出鈍響,守衛在一樓大門口的沈律聽見動靜當即愣住。
這、這是什麼情況?
少爺千里迢迢從宛京趕來,不小別勝新婚一下嗎?
不及多想,沈嘯樓已經邁著長腿走下樓。
軍裝筆挺沒有一絲褶皺,風紀扣也系的嚴嚴實實,看樣子確實沒……
沈嘯樓涼薄的視線落在沈律身上。
“開會。”
下午四點整,華人大街全路段封閉,新市街明崗暗哨戒備森嚴,巡邏隊荷槍實彈守衛在各條巷道的出入口。
對此,各大商鋪早已見怪不怪,習以為常,無需士兵催促,自動自覺關門閉店,提前打烊。
白靈筠的房間正對華人大街繁華地段,對面就是濱江最大的洋貨商行。
站在窗前看到這番場景,唏噓之餘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板。
同樣的時代下,不同的時空裡,卻有著天差地別的待遇,在這裡,那些自視甚高的外國人要看沈嘯樓的臉色過日子,無法反抗,不敢反抗,更不容反抗!
“在想什麼?”
溫熱的掌心貼在他的後腰上,沈嘯樓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白靈筠被沈嘯樓熾熱的呼吸吹的耳廓癢癢,揉著耳朵回過身。
想也沒想,脫口便道:“想司令的厲害之處。”
沈嘯樓眯起眼,眼瞳的顏色漸漸變深。
白靈筠說這句話之前完全沒夾帶任何其他意思,單純覺得在現今這種國破民疲的大環境下,沈嘯樓把那些外國商人治理的服服帖帖非常之厲害。
然而現下被沈嘯樓漆黑如墨的眼睛盯著,他突然意識到,用“厲害之處”誇讚一個男人,還是身為自己伴侶的男人,好像、似乎、大機率,有那麼點挑逗的意味……
“報告!”
房門半開著,沈律不敢靠的太近,生怕聽見,或是不小心瞥見些什麼,畢竟他“步行霍勒津”這一段插曲還沒過去呢,可不興再往北部“發配”了啊。
喊完報告,裡面沒任何回應。
過了兩三分鐘,沈嘯樓和白靈筠才一前一後的走出來。
前者不苟言笑,面容嚴肅。
後者眉目如畫,柔和似水。
見此,沈律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到肚子裡。
少爺心情好就是無事發生,至於司令嘛,不重要。
反正司令不苟言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他一個即將徒步霍勒津的人,大不了豁出去了再往遠點,直接徒進奧哈城去。
論行軍,他們四盟軍有一個算一個,沒在怕的!
四點一刻,白靈筠和沈嘯樓並肩走向會議室。
會議室外,景南逢早已等候多時。
見兩人到來,笑容滿面,目露精光,狹長的鳳眼都比從前睜大了一圈。
“來啦?”
沈嘯樓懶得搭茬,下巴一揚。
“開門。”
“得嘞!”
景南逢甩著倆袖子交叉一拍,再往身側一抖,虛虛彎膝打了個禮,屁顛屁顛上前開門。
白靈筠搓搓胳膊,瞧的一陣惡寒。
堂堂大總統直系,一省軍閥頭子,三秦地界的土財主,倘若換身冠帽皂袍,大抵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會議室的大門向兩側開啟,還沒看清裡面都坐著些什麼人,“唰”的一聲,一眾軍官將領集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