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嘯樓抬手按住他。
“好了,別亂動,好好躺著。”
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沈嘯樓出去倒水,回來的時候又帶了一鍋香噴噴的肉糜粥。
白靈筠從被子裡露出一雙眼睛,看見沈嘯樓從紫砂鍋裡舀出一碗熱氣騰騰的粥,不爭氣的肚子隱隱有要發出鳴叫的趨勢。
沈嘯樓端著粥坐到床邊,對著只露一雙眼的人壞心的吹著熱氣。
故意問道:“不餓?不想吃?”
不用他開口,白靈筠咕嚕嚕的肚子先替他做出回應。
再沒法裝蝸牛縮在被子裡,歪歪扭扭的坐起來。
“餓,想吃!”
沈嘯樓眼中染上濃濃的笑意,在這一瞬間深切領悟到“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真諦。
白靈筠吃完一碗加了肉糜和火腿丁的粥,舔舔嘴巴,把碗伸到沈嘯樓面前。
“還要。”
沈嘯樓又給他盛了一碗,待白靈筠吃飽肚子,才任勞任怨的收拾了碗筷。
重新鋪了床褥,趁著白靈筠消食,沈嘯樓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一個方方正正的木箱來。
木箱上面有一把密碼鎖,沈嘯樓當著白靈筠的面撥弄著上面的數字。
“密碼是0,我們結婚的日子,以及洞房的時間。”
白靈筠差點被口水嗆死,結婚的日子就算了,洞房的時間是什麼鬼啊?
對此,沈嘯樓一本正經的給出解釋:“為了更好加密。”
白靈筠:“……”
沈嘯樓把密碼都親口告訴給他了,白靈筠索性也不迴避,大大方方的看著他開箱子。
箱子裡有一把鑰匙,一沓厚厚的莊票。
“這些莊票是乾元銀號的,你放在身邊傍身,這把鑰匙是我的私庫,地址在城外流沙灣,你若是要去,讓黎叔安排人護送,不要自己單獨往城外跑。”
白靈筠眨眨眼。
“你要走?”
又是給錢,又是交私庫鑰匙,只能說明沈嘯樓不日即將離開宛京。
沈嘯樓勾著白靈筠的下巴親了一口。
“後天去黑省。”
聽到這個訊息,白靈筠只稍微驚訝了小半刻,隨即很快平復下來。
沈嘯樓在宛京城的任務已經完成,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他必須儘快趕回去坐鎮。
白靈筠將床帳拉下來,嚴嚴實實的壓在被褥下面,撅著屁股爬到沈嘯樓身邊小聲詢問。
“大總統要遷都回京了嗎?”
沈嘯樓瞧見白靈筠這個姿勢,眸色一暗又一暗。
手指在被褥上摩挲著,點頭回道:“早則三月,晚則五月。”
白靈筠心中瞭然,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說的通了。
一直以來,對沈嘯樓的一些做法,白靈筠都感到有些疑惑。
臨近除夕,看似熱鬧的宛京城,似乎隱隱醞釀著一場風暴。
沈嘯樓來到宛京後接連做的幾件大事,明顯傳遞出要掌控主權的意味。
連晉西的鄭瀚文都坐不住板凳,派趙天佑帶領北新軍進京,打著京津冀巡閱使的名號大肆抓捕保衛團殘餘,一時間鬧的人心惶惶,嚴重影響了宛京城的正常秩序。
可對此,沈嘯樓的態度卻很玄妙。
不看、不管、不參與。
一個想要接管一座城池的軍閥,面對另一股近乎挑釁的勢力,如此淡然冷漠,無動於衷,這反應太不合理了。
不要說是沈嘯樓這樣背景強勢的,就是個草包頭子也絕對忍受不了,一早便開打了!
但前提若是大總統不日即將遷都回宛京,以上種種就都有了合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