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趙天佑扯出一抹苦笑。
“我知你怨我當日不帶你走,可那日情況危急,時間緊迫,我只能選擇大公子,也正是因為我護主有功,才有了後面督軍出面將你從春合堂裡要出來,筠兒,你要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啊!”
白靈筠在沈嘯樓背後聽的直翻白眼,這都是什麼狗血劇情?聽著就夠噁心的他三天吃不下飯的。
嘖了嘖嘴,原主啥眼神啊?
這姓趙的要長相不如沈嘯樓,要身材不如沈嘯樓,要氣質不如沈嘯樓,要啥啥不如,眼光實在不咋地。
沈嘯樓一隻手背到身後勾了勾手指,白靈筠鬼使神差的把手伸過去。
然後自然而然的,握住了……
沈嘯樓手腕一使力,將白靈筠從身後拉了出來。
低頭柔聲說道:“時候不早,我送你進去休息。”
白靈筠感覺自己有點飄,沈嘯樓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快要把他整個人吸進去了。
暈乎乎的點了下腦袋。
下一秒,視線失衡,被沈嘯樓打橫抱進懷裡,大步朝西廂房走去。
趙天佑再顧不得其他,抬腳就要去攔人。
與黑夜融為一體的沈宿幽靈似的,猛然出現在趙天佑身前。
嘴巴一咧,雪白的牙齒露出來,說出極刺耳的話。
“司令與白老闆要歇下了,趙參領是打算蹲在門外伺候茶水,收倒夜壺嗎?”
“你!”
趙天佑目眥欲裂。
不過是沈嘯樓身邊的一個小副官,一條會叫的狗而已,怎麼膽敢如此同他講話?
沈宿輕蔑的掀了掀眼皮,轉而對陳福生說:“司令今夜留宿,勞煩陳班主準備些熱水來。”
陳福生晃了晃腦袋。
什麼?他好像沒聽清楚。
沈宿無語,有些人就是奇怪的很,好好說話聽不見,非得讓他放開嗓門吼才管用。
於是,氣運丹田,獅吼發功。
“司令今夜留宿!速速準備熱水!”
“啊?啊!是,是!”
陳福生這次聽清了,耳膜都要穿孔了,捂著耳朵往廚房跑。
我地個老天爺,這是真過年了啊,沈司令竟然要夜宿他勝福班?!
外面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白靈筠已經絲毫不關心了,他現在只想知道沈嘯樓大喇喇的坐在他的床榻上是幾個意思?
將屋子內外環視一遍,沈嘯樓皺起眉頭。
“夜裡太冷。”
白靈筠坐在椅子上,裹緊身上的披風,的確是冷,屋子保溫不好,今個大半天又沒人生火,開口說話都往外噴白氣。
但!
這與沈嘯樓有什麼關係?
又不是給他住,他管夜裡是冷是熱呢?
叩叩叩——
沈宿在外面敲了三下門。
“司令,熱水來了。”
沈嘯樓起身脫掉披風扔在椅子上,在白靈筠詫異的目光中應允沈宿進門。
“進來。”
沈宿一手拎著一個裝滿熱水的木桶進了門。
“他們這燒水的鍋忒小,不夠洗澡的,我給您擦擦背吧。”
“不必。”
沈嘯樓拒絕的十分乾脆。
“派人去盯著趙天佑,他今晚若有什麼動靜……”
後半句話沈嘯樓沒明說,沈宿自然懂,放下水桶,領了命令匆匆離去。
白靈筠快步追到門口,大聲喊道:“沈副官留步,把你家司令帶走啊!沈副官!”
沈宿頭也不回,很快消失在夜裡,寒風一吹,白靈筠冷的打了個哆嗦。
沈嘯樓幽幽的看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