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盡墨,顯得格外空曠。
“既然是夜行查探,是不是要換衣服?”蘇夢枕攢眉,望著無情。
夜裡,兩人的白衣甚是雪亮扎眼。
無奈蘇夢枕活到現在,別說沒做過這‘鬼鬼祟祟’的事,就是半夜動手,也是人未至,聲勢已然懾人。
無情辦案一年多來,倒是經常披星戴月的追趕逃犯,不過。。。。。。一向是被他追的改頭換面,所以也有點猶豫:“需要嗎?現在到哪裡去找黑衣勁裝?”
“我隨便說說的。”蘇夢枕忍不住逗他一下,又恢復了平日的神氣:“那就大搖大擺的找上去好了。”
說歸說,一盞茶後,接連兩道白影從視窗翻出,勾上屋頂,一路起落。
展雲客棧,天字一號房。
窗戶大開,正對一輪殘月。
月光透過窗子,傾灑進來,滑在燕唐纖細的手指上。
指甲是薔薇嫣紅。
他拈著金黃色的粉末,一陣幽香。
他的手比粉末更香。沾上他指尖的粉末,逐漸從金黃轉為殷紅。
他將變成殷色的粉末塗在鉤子的眼簾上,吹了口氣:“睡醒了吧——”
鉤子睜眼,雙瞳一片血紅。
“我是誰?”燕唐輕輕道。
“你是我的恩人。我的救命恩人。”鉤子機械般的說著。
如喃喃,更似夢囈。
“你是誰?”燕唐笑的魅惑。
“我是鉤子。”鉤子一直重複著這四個字,重複了很多遍。
燕唐將一把青漆木製刀交在他手上:“記住,這是你的刀,你是使刀的名家,來,給我表演一遍你的刀法。”
鉤子木然接過,刀一在手,眼神瞬間大亮。
這把刀很象‘不應’,除了一是青木,一是精鐵,外表竟毫無二致!
鉤子舞刀的時候,呆滯的神色一掃而空,臉上漸漸恢復了生氣。
不僅是威風凜凜,簡直霸氣沖天!
“這一招,力道至肩部就不由的洩出,為什麼?”
“因為內力不夠火候。”
“這樣啊。。。。。。”
燕唐隨著鉤子的出招,也比劃起來,不時詢問。
不過內力是日益積累的,他縱然著急,也沒有辦法好想。
鉤子一出刀,使燕唐在旁看到了不少東西,卻也使窗外那兩人確認了一件事。
鉤子就是雷損。
如假包換的雷損!
對著一點頭,窗戶大開著,連破窗而入的力氣都省了,蘇夢枕漂亮的翻身,落地,無情坐在桌上。
“燕班主,又見面了。”
蘇夢枕那邊方落地便飆起一道水紅刀光,將鉤子/雷損的青木刀劈落。雷損似中了什麼邪術,刀一脫手,立即閉眼倒地,蘇夢枕上前一步扶住了他。打招呼的是無情。
無情帶些譏誚的招呼一聲,看著燕唐薔薇色的指甲。
燕唐瞥著落入蘇夢枕手中的雷損,輕笑一聲:“白天倒是看走眼了,原來與蘇樓主同行的,竟然是無情。”
無情當然還沒有蘇夢枕出名。可是也僅僅是不如蘇夢枕而已。
在六扇門裡,無情已隱隱然有了成為新一代捕快領頭人的趨勢。
燕唐之所以沒有看出蘇夢枕身邊的是無情,只是完全沒想到這兩人會走到一路而已。
如果蘇夢枕身邊不是無情,他不可能攔的到雷損而燕唐完全不敢出手。
無情一翻進來,落在桌上,就坐的很直,很定。
一動不動的看著燕唐。
在燕唐眼裡,這分明就是一種警告。
這樣的年紀,足上帶殘,卻讓蘇夢枕安心救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