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深陷,手腳俱被巨大的鐵鏈鎖住,花白散亂的頭髮和鬍鬚彼此難分。楊湛這才覺得老者可憐之處多於可怕之處。但老者雙目卻敏銳有神,一旦和楊湛對視,楊湛便覺酥麻,原本想說些什麼的也就全然忘掉了。
“你是啞巴嗎?怎麼不會說話?”老者盯著楊湛,忽然質問道。這一問更加迫使楊湛不知說些什麼好,只是呆呆的望著老者。
“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老者突然發狂一般的哭叫起來,霎時,崖壁上懸下來的四根鐵索劇烈抖動,發出“鐺鐺”的碰撞之聲。老者這一哀嚎,楊湛便登時可憐這位老者,心想他風燭殘年卻被囚禁於此,必定吃盡苦頭,便說道:“老人家,你為何獨自在此?為何……。”楊湛望著鐵鏈欲言又止,那粗大的鐵索看著就慎得慌。
“哈哈哈……原來不是啞巴,也不是傻子。”老者高興的大笑道,這笑聲頓時如駭浪驚濤席捲山谷,楊湛唯有掩耳相避。
“這白猿可是你救回來的?”老者笑完,瞪著楊湛嚴肅的問道。
“昨日我見它被獵人機關卡住,就開啟了那個鐵夾子。”楊湛說道。
“那這刀劍之傷可是被你弄的?”老者又憤怒的問道。
“不是我弄的,但是又因我而來,我……我……”楊湛本來想說明是是獵戶們想捉住白猿,自己阻止,然後獵戶攻擊自己,白猿相救受傷,但一急之下卻又講不清楚了。
“你這人,好生囉嗦,是就是,不是便是不是,這都說不清道不明嗎?”老者呵斥道。
楊湛欲辯又止,便上前探看那白猿。只見白猿伏在地上紋絲不動,任憑楊湛如何搖晃叫喚,都毫無反應,楊湛焦急的看看白猿,又看看老者。
“它已經死了。”老者不甚耐煩的提示到。
楊湛難於置信,昨夜還一起同生共死的白猿,還對自己頻頻頷首致謝的白猿,這就死去了?自己還欠白猿一個救命之恩呢。楊湛想著想著,忍不住哭了出來。
“它是你爹孃嗎?”老者問道。
楊湛搖搖頭。
“它是你的至交嗎?”
楊湛又是搖搖頭。
“那你哭啼什麼?”老者又呵斥道。
“因為它救過我一命。”楊湛委屈的說道。
“可你用石頭擊打獵戶,其實也救了他一命,你們相互抵消了的。”老者頗不耐煩的說道。
楊湛詫異的望著老者,他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老者只看了楊湛一眼,並從楊湛的眼神中讀出了他的心思,隨即說道:“昨天白猿兒已經告訴我整個事情的經過。”
“你聽得懂白猿說話?”楊湛問道。
“這白猿跟了我七八年了,它的一舉一動我都明白是什麼意思。”老者認真的講到。
“原來這白猿是你所飼養?”楊湛好奇的問道。
“算不得是我飼養它,反倒是白猿飼養了我。”老者的話讓楊湛聽的稀裡糊塗。
“你看我手腳被鎖,如何行動?這山谷裡能吃的東西不多,所以白猿便時常到外面去收拾果實回來,這樣算不算是他在飼養我啊?”
“原來如此。”楊湛這才明白過來,但是他又問道:“既然白猿與你有救命之恩,為何白猿死去,你一點都不傷心?”
“傷心?那白猿兒能活過來嗎?”老者不屑的答道:“反倒是你,才認識白猿一會兒工夫,就哭的如喪考妣一樣。”
楊湛怎麼會想到老者這般冷漠,但更冷酷無情的是,老者竟然要楊湛取下白猿的皮。
“你簡直是喪盡天良,白猿侍奉你七八年之久,你非但心無感激之意,卻還要扒了人家的皮。我是決計不會這樣做的。”楊湛不知哪裡來的膽子,突然對著老者怒吼了起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