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松齡道:“那只是我的一種猜測。”
鐵血君王道:“你的猜測可能很對,但我卻不敢哭,我怕一哭就無法收拾了。”
寒松齡道:“前輩可以盤膝坐下來,裝作運功抵抗之狀,不必真的哭出來。”
鐵血君王暗忖道:“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呢?”轉念間,人已就地盤膝坐了下來。
鐵血君王坐下不久,從法華寺的高牆上突然冒出來十九個錦衣漢子,個個刀劍出鞘,殺氣騰騰,狀如要衝鋒陷陣的勇士。
寒松齡全都看見了,但他看起來卻像是根本就無心注意這些,因為,他在哭泣著。
十幾個黑衣漢子在牆頭上現身不久,從寺院開著的大門內大搖大擺地走出一個身著綠袍的七旬上下的老人。他向眾人掃了一眼,試著向前走了七八步,見毫無反應,才停了下來。
寒松齡側面向著大門,眼珠子一轉,他可以很清楚地看清來人。
瘦削的一張皺紋密佈的臉,散佈著密集而深陷如坑的大麻子,高而聳的鷹鉤鼻子,使人直覺地感覺到像是在臉上裝了一根從嘴根切下來的巨雕嘴,薄如紙的兩片嘴唇四周,疏疏落落地生著一片細而長的黃白色的鬍子,那長相,使人觸目可知其人會有個什麼樣的心地。
此人正是心魔屈志原。
暗自凝聚了功力,寒松齡小心戒備著,他不能主動地攻擊,也不知道對方會採取什麼樣的手段,他唯一能做的,便只有小心戒備了。
鐵血君王沒有料錯,心魔屈志原心目中的大敵是寒松齡,他不會捨本逐未地放棄先攻寒松齡的機會的。
目光向牆頭上的黑衣漢子掃了一瞥,心魔屈志原的目光突然如冷電般地落在寒松齡臉上。
寒松齡雖然動都沒動過,他心中仍然擔心被心魔看穿了行藏,他自己並不怕心魔屈志原,但這些人在全無抗拒能力的情況下,心魔萬一放手去對付他們,單靠他與鐵血君王兩人之力,絕無法截住他的。
目光在寒松齡臉上注視了許久,心魔屈志原薄薄的唇角上突然流露出一抹得意而冷沉的笑意。
顯然,他相信寒松齡真的沒有抵抗能力了。
一切雖然都準備好了,心魔卻不敢大意,向在場如醉如痴的眾人掃了一眼,心魔屈志原嘴裡一面仍發出哭泣之聲,一面卻向周圍牆頭上的那些黑衣漢子揮了揮手。
就在牆頭上的十幾個黑衣漢子隨著心魔手勢撲下來的一瞬間,心魔屈志原自己已縱身化成一道銀虹撲向寒松齡。
雖然早已有了準備,寒松齡仍然被他快得令人咋舌的速度嚇了一跳。
十指彎曲,根根箕張如剛勁銳利的鋼鉤,隨著心魔鳳馳電掣而至的身形,兩手抓向寒松齡胸口,雖然兩人相距足有四五丈遠,但心魔的速度,仍然使人覺得連眨眼的空檔都沒有。
心魔的速度雖然使寒松齡震駭,但卻沒震住他已成了習慣的機械化似的動作。
抽劍、出劍,就像是在同一下心跳的瞬間中完成的,動作雖有先後之分,但卻絕看不出先後的順序來,就像是一個動作早已安排好放在那裡了似的。
心魔原本就是以極其慎重的動作攻擊寒松齡的,雖然他深信寒松齡當時已經神智不清了,卻仍然把他當成是一個完全清醒的、自己生平僅見的唯一高手來看待,其用心就是防備有那種萬一的變化。
他是防到了,但卻沒料到寒松齡出手會這般快法,快得就像他胸前早就預置好了一把無形的劍而在自己手到的剎那間突然現出形來。
皺紋密佈的麻臉一變,心魔眼見抽手已來不及了,把心一橫,雙臂貫滿內力,硬抓過去。
心魔的右手在銀芒飛掠中離開了手腕,“叭”的一聲落在寒松齡因出劍而側轉過來的右肩頭上,五指挾著沉猛的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