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深沉地浸染著後山。徐靜山恰似一縷幽影,在這暗夜中決然開啟從懸崖峭壁突圍的險途。他似靈動的山貓,事先仔細踏勘路徑,待天黑透,仿若融入夜幕一般,悄然溜出後門,而後如壁虎附牆,艱難地攀爬那陡峭的懸崖。指尖摳入石縫,每一步都伴隨著石塊鬆動的驚險,稍有差池便會墜入無盡深淵。好在他憑藉著過人的膽識與矯健的身手,終於成功登頂並翻越過去,隨後,他小心翼翼地摸索著踏上回歸之路。
可命運卻似頑皮的惡魔,在他前行的道路上橫亙起一座險關。前方當道之處,一座賊兵大營如猙獰巨獸盤踞,粗略估算,足有二千人馬,那森然的營帳與林立的兵器,在黯淡的月色下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若徑直穿越,無疑是自尋死路;僅憑一己之力劫營,恰似以卵擊石;未帶火具,縱有放火之心也只能望而興嘆;悄然繞路,這對心懷壯志的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沉思良久,他鋼牙一咬,決然決定闖營,哪怕是孤身涉險,也要在這龍潭虎穴中掀起驚濤駭浪,讓賊兵知曉他的勇猛無畏。
徐靜山仿若暗夜幽靈,無聲無息地朝著大營邊緣潛近。此處竟似被遺忘的角落,連個巡哨的影子都不見,他心懷忐忑卻又不失果敢,如滑入草叢的蛇,順利潛入大營。此刻,營內眾人大多沉醉在夢鄉深處,他在其間貓著腰行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意外的是,竟無人前來盤查。唯有幾個值巡之人聚在朝向官兵的方向,那鬆懈的模樣好似在為他的行動大開方便之門。他定了定神,膽氣漸壯,目光堅定地朝著大營中心躡足潛行,心中暗自盤算著擒賊先擒王的大計。只是這營帳密密麻麻,主將究竟身在何處?他只能憑藉著模糊的直覺一路深入。
忽然,前方一座營帳映入眼簾,裡面燈火通明,門口還站著兩個值班嘍囉,如兩尊門神。徐靜山心跳陡然加快,手心滿是汗水,他強作鎮定,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大步向前。值班嘍囉見狀,警覺地阻攔,他面色沉穩,聲若洪鐘地聲稱有重要軍情稟報將軍。
此營由四大金剛中的童凌與方亮鎮守,嘍囉們平日裡鮮少以將軍相稱,這一聲 “將軍”,瞬間讓值班嘍囉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狐疑,當下厲聲喝問:“你是哪部分的?” 徐靜山心中一涼,知道身份已然暴露,此時已無退路,他如獵豹撲食,身形電閃,瞬間出手鎖喉,將一名值班嘍囉死死掐住。那嘍囉瞪大雙眼,拼命掙扎,雙手亂抓,指甲在徐靜山手臂上劃出一道道血痕,徐靜山卻不為所動,手上勁道愈發加重,直至那嘍囉沒了動靜。另一個嘍囉見狀,嚇得亡魂皆冒,轉身朝著營帳內奪命狂奔,口中嘶聲高呼 “有刺客”。徐靜山哪容他逃脫,腳下生風,如離弦之箭般追去,那嘍囉慌不擇路,被營帳繩索絆倒,徐靜山順勢一刀,寒芒閃過,血濺當場。
營帳內的童凌尚未就寢,正對著兵書沉思,聞得外面驚呼,心中一驚,來不及多想,隨手抄起長刀,氣勢洶洶地衝了出來。恰好與徐靜山撞個正著,剎那間,空氣彷彿凝固,兩人的目光如刀劍交鋒,似有火花迸濺。童凌率先發難,長刀一揮,帶著呼呼風聲劈向徐靜山。徐靜山側身一閃,那長刀幾乎貼著他的衣衫劃過,帶起一陣涼意。他順勢一個翻滾,來到童凌身側,反手一刀刺去,童凌反應亦是極快,橫刀一擋,“當” 的一聲巨響,震得兩人手臂發麻。緊接著,童凌一個轉身,連環三刀,刀刀致命,徐靜山左躲右閃,險象環生,那凌厲的刀光在他眼前閃爍,每一刀都似貼著他的要害而過。他瞅準一個間隙,猛地一腳踢向童凌手腕,童凌長刀脫手,徐靜山乘勝追擊,高高躍起,長刀如電芒般劈下。童凌就地一滾,狼狽躲過,卻已亂了陣腳,心中萌生退意,轉身欲逃。徐靜山怎會放過這大好時機,他大喝一聲,如天神下凡,長刀帶著千鈞之力,直直插入童凌後心,童凌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