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有三刻鐘的時間,街道上一棟棟的小閣樓變的陳舊,三層變兩層,兩層變一層,站街邊吆喝的小販也越來越少,最後連一層的小木房都消失不見了,低矮的土牆,殘破的屋簷,無一不透露著這一片的貧窮和悽苦。
腳下的路面開始變得坑坑窪窪,不時可以看見穿著破爛的難民抱著餓哭了的孩子蹲在牆角下流淚,陳平甚至親眼看見一個婦人滿臉絕望的看著自己懷裡的孩子哭泣,哭著哭著,孩子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那婦人懷裡的孩子掛著對這個世界滿滿的留戀緩緩睡去,睡得很安靜,也很痛苦,陳平知道,這孩子是不會再醒過來了。
窮人和婦人,繁榮和落魄,總是同一時間,在同一個城市裡上演,即便是陳平穿越之前的那個時代,再繁華的都市,也同樣免不了有城中村和平民窟的存在。
這似乎是一個萬古不變的定律,即便是這堂堂的榮州府,也同樣有貧民村的一片容身之地。
陳平站在這個婦人面前停頓了大約有十個呼吸的時間,袖子裡,他的手緊緊的撰著一塊不下十兩的銀餅子,他在猶豫,是不是要丟給這個可憐的婦人,可是下一刻,他的還是決絕的邁步離開了。
既然已經絕望了,又何必要給人這點點根本就沒有的希望,這一塊銀餅子丟出去,看似在做好事,可陳平知道,等他轉身離開的時候,肯定會被四周的難民搶走,也許,她還會送了命。
這一片很窮,很窮,坑坑窪窪的露面搖曳著渾濁而散發著腐臭的積水,殘破的矮牆,別說和現在的陳家莊比,就算是和五年前的陳家莊比起來也是望塵莫及的。
跟著寧木又走了大約有兩三百步的距離,前面出現一個石頭切成的小院,進院的大門已經壞了,被人卸下來填在了進院前面的那個坑窪上。
窄小的院子,正面有三間石屋,右手邊還有一間用竹子和茅草搭建的偏房,看樣子是原來的廚房,因為房間不夠用,改成了人睡覺的地方。
院子裡飄蕩著濃濃的藥味兒,此刻,石屋前面一個簡易的灶爐上正咕嚕嚕的煮著藥。
屋子裡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當家的,聽說今天陳平小兄弟要過來,也不知道寧木接沒接上人。。。”
“咳咳。。。”
屋裡的男人咳了兩聲,隨後笑道:“夫人,你不怪我將家裡那兩件唯一祖傳的寶貝給當了也要給陳平小哥兒租一個大院子吧?咳咳。。。我都這樣了,還這麼好面子,你說讓陳平小哥兒知道了,他會不會笑話我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婦人接話道:“你決定的事情,我又怎麼會怪,讓陳平小哥兒好好參加考試,可比什麼都強。。。”
“是啊!”
男子的聲音嘆息道:“好好考試,比什麼都強,我寧楊河這輩子白手起家,窮過,富過,還取了你這麼一個俏娘子,結交了陳平小哥兒這麼一個重情重義的朋友,值。。。”(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十二章 科考(七)
第一百二十二章科考(七)
原來就在陳平起程來榮州的前一個月,流雲齋遭逢劇變,原本存在一家叫做通匯錢莊裡的存條變成了廢紙,然而正在此時,一向合作得很好的萬家商行又突然要求流雲齋結款,由於是做的是書籍總經銷批發的生意,涉及金額巨大,寧楊河一時間拿不出前來,被得走投無路,轉而又向一家叫做錢氏錢莊的私人錢莊借了款。
誰也沒料到,等寧楊河借錢將萬家商行這邊的款結清之後,萬家商行又突然終止了和流雲齋的合作,如此一來,流雲齋再無進水之源,私人錢莊的還款時間又是按天來算,利息簡直高得嚇死人,寧楊河幾乎絕望了,變賣了這些年打拼來的所有家產,也不過堪堪只夠還利息而已。
後來那私人錢莊又逼著寧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