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仙能耐的大人物才行,而林黛玉在發洩了一番自己的情緒之後,仍舊還沉浸於之前美好的回憶當中。
此刻,過往的種種,歷歷在目,猶如昨日才發生過的故事一般。
只是現在的林府之內,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歡聲笑語,而今則是滿庭的蕭瑟和寂寥。
林黛玉感知著林府的蕭瑟,又夏末,聽得那知了蟬鳴兩聲,心頭想著那待入了秋之後,也就蹦躂不起來的螞蚱,才醒悟過來,明白這世間從來就沒有不散之筵席,到頭來終究是一場寂寥空夢。
待林黛玉離去之後,這又才將視野轉回到賈璉的身上來。
不提林黛玉那無聲的落淚不止,就說這賈璉也是著急上火,心頭不太舒服。
客居林府,賈璉心頭那是總覺著渾身都不太自在,又因著林如海的病情,需要賈璉來照看,故而讓賈璉這段時間難以跟在神京榮國府內那般放浪形骸,想去勾欄聽曲,就去勾欄聽曲,想去調戲丫鬟,就去調戲丫鬟,沒得一個禮教規矩。
賈璉又因為客居在外,要維繫一個榮國府權貴人家出身的體面和尊嚴。
這又才強行束縛自己心頭那蹦躂熱烈起來的心猿和意馬,徒然空嘆一口氣,說道:“唉!這般清苦的日子,何日才是一個頭啊!”看書喇
他又思索半晌,忽地又重重輕嘆一口氣,再次“唉”了一聲,繼續道:
“我便是在神京也素來知道揚州瘦馬的名聲,聽聞這揚州瘦馬,聞名天下,風流第一名,乃是天下青樓酒肆裡面最為有名氣的貌美風情人物之一。”
“未到揚州之前,心頭就惦記著這件事情,實想要去見見這般瘦馬風情。”
“只是來了這揚州府這麼多天了,卻一直都找不到空閒出來,就未曾親自出去見識一番這揚州瘦馬的嫵媚風情。”
“唉,好不容易能夠來一次揚州府,卻不識得天香女子的滋味,不聞那勾欄聽曲的仙音一二,卻是白來了這麼一遭揚州府,著實是讓我心頭遺憾得緊啊!”
以賈璉的性子,自然是不會在乎林如海和林黛玉的死活,更不會去關注除了自己以外的事情。
雖說這賈璉跟林黛玉之間是存在親戚關係的,那榮國府的賈敏,榮府老太太賈母的么女便是林黛玉的孃親,林如海的大夫人,按禮教來說,賈璉卻還是那林黛玉的表哥,可是這親戚感情卻不算是太好的,追究起來,兩個人也只是有匆匆幾面之緣,如何又算得上有真情義的真親戚呢!
這個人世間絕大多數的親戚都只是充數體面的假親戚罷了。
一旦涉及到自家的三分利益,沾染上世俗間的些許銀子錢,莫說是這表面親戚關係了,便是自家的親兄弟,一母同胞的兄弟,也得是刀兵相向,水火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