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的話問完後,就看見韓鈞停下腳步。
原本跟在他身後的香凝也站在了他三步之外。
“為什麼跟你說?我這個人,話多。”
他側身看向香凝的那個眼神,讓香凝感到有些莫名,甚至覺得,他一下就看透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可別想著騙他,他這人,聰明的很,不過嘛,若是他願意陪你玩兒,興許,也會當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
說完這句,韓鈞轉過身,朝著外面走去。
他的話,隨口一提,卻滿是提醒。
“可我,哪有選擇。”
香凝深吸一口氣,喃喃自語。
若是她有半點選擇,都不會去招惹裴宴之。
可裴永成追的那麼死,不進蘭輝閣,沒有裴宴之庇護,她也難逃一死。
想到這裡,香凝握緊手,轉身回了墨松苑。
“姐姐回來了?爺在裡頭等您呢。”
碧桃笑著迎上來,對著香凝說了一句,香凝點頭,走進屋子裡。
“爺。”
“貓呢?”
裴宴之正站在屋子裡頭換衣裳,四面的窗子也大開著,冷風將用來裝飾用的掛飾吹起。
“是五姑娘的貓,已經還給她了,您這是?”
“我不喜歡貓。”
甚至連聞到貓身上的味道,都會讓他感到噁心。
就像是在荒郊野地的孤墳,他的頭被那畜生摁在泥地裡一樣。
“可是爺這樣,是會生病的。”
香凝突然想到了韓鈞的話,對於裴宴之而言,那樣的記憶,實在算不得是什麼好的回憶。
她上前,忽而想到自己剛剛抱過白團,生生止住了步子。
“怎麼不過來?”
裴宴之轉身,看著止住步子的香凝問了句。
“奴婢剛剛抱過那隻白貓,所以身上有它的氣味。”
白團只是在屋子裡跑了一下,裴宴之都得大開窗戶散味兒,那她身上這味道,他肯定受不了。
香凝也就不上去觸黴頭了。
“奴婢去沐浴。”
裴宴之沒說話,香凝便了然的說自己去沐浴。
待她轉身離開後,裴宴之將腰封扣上。
香凝在自己的屋子裡,泡在水裡時,還能感覺到腿上傷口的疼。
這樣卑躬屈膝的日子,她是真的不喜歡。
“姐姐,爺出去了,說讓您好好歇著。”
不知過了多久,香凝感覺到身上應當沒有白團的氣味後,正準備從浴桶出來,便聽到碧桃的話。
裴宴之,出去了?
這邊的韓鈞才從裴府出來,便聽小廝說,裴大人來了。
而後馬車裡鑽進來個人,正是裴宴之。
“捨不得我?”
韓鈞調笑一句,裴宴之啟唇:“去望江樓。”
“你可真會利用我。”
話雖然如此,但韓鈞還是吩咐車伕轉頭去望江樓。
“你去望江樓做什麼?”
在馬車上時,韓鈞看著裴宴之問了一句,而後就聽裴宴之道:“路為民的兒子,路江先一步來了上京。”
那家珍玉坊雖說是路氏商行,但一直以來,都是路江在打理。
金鐲子裡包著的東西,只能是工匠在做的時候塞進去的,絕不可能是後來被塞進去的。
聞言,韓鈞的臉上收起玩味,認真起來。
兩人到了望江樓,裴宴之直接朝著二樓走去,而後進了一個包房。
隔壁似乎還能聽到有人交談的聲音。
裴宴之同韓鈞習武,哪怕是微弱的聲音,也能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