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子旁的馮太后輕笑出聲,而後讓裴宴之坐下。
“坐吧。”
裴宴之行禮後,坐到了馮太后的對面,一旁的宮女上前給裴宴之倒了一杯茶。
“宴之的話裡,還有話,只是哀家倒是不知,你何時成了這般吞吞吐吐的性子了。”
馮太后抬眼看向裴宴之說了句,而後就聽裴宴之道:“微臣的話裡沒有話,只是想問問太后,這樁案子,您想要怎麼解決。”
裴宴之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有了馮太后的態度,他才好決定自己要怎麼做。
“自是按照我大慶律法處置,天子犯法,與民同罪。”
馮太后半眯了下眸子,聲音帶著威儀道:“先帝臨走前,拉著哀家的手,再三叮囑,大慶的江山託付給了哀家。”
“可你也看到了,朝堂之上,暗流湧動,是人是鬼都想將哀家和陛下拆吃入腹,要想穩住朝綱,太難了。”
她曾經也是被先帝捧在手掌心疼寵的人,可以無憂無慮,不用管任何事。
可如今,她是太后,是陛下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若是她倒下了,那些人,不知要怎麼欺負她的孩子。
“宴之,哀家將你提拔上來,便是欣賞你的脾性,在這朝堂之上,人人都想明哲保身,但你不是,明白嗎?”
馮太后的身子靠後,靠坐在椅子的軟墊上。
裴宴之自然明白馮太后的意思。
“微臣定會忠於大慶江山,忠於陛下。”
有了裴宴之這話,馮太后笑意加深:“哀家給你一道密令,持密令行事,若有阻攔,先斬後奏。”
聽到這句,裴宴之放下茶盞起身謝過馮太后,貼身女官很快就將那個密令拿來給了裴宴之。
裴宴之接過,再次行禮,這才離開了慈寧宮。
馮太后看著他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但願她選中的人,將來能夠是陛下的肱股之臣吧。
裴宴之從殿內走出來便遇到了站在門口的魏子騫。
見馮太后同裴宴之在裡頭說了那麼長時間的話,魏子騫狠狠瞪了他一眼。
而後便見宮女出來請魏子騫進去。
裴宴之也沒管魏子騫的態度,拿了密令出了宮。
凌安前半年遭了水,朝廷撥了不少銀子過去,卻在運往凌安的途中,被土匪搶走。
五萬兩賑災銀,最後找到的,只有空箱子。
聽負責剿匪的將領說,在那土匪窩裡都沒搜出來一兩銀子。
難不成這銀子還會長了腿跑掉嗎?
再者,五萬兩銀子,官府出的庫銀,每一個銀子上頭都有印記,想要脫手可不容易。
這麼大一筆銀子,光是運輸都是問題。
除非,熔銀。
案子移交到大理寺,由裴宴之接手後,他也只查出來,幫助這夥土匪提前得知訊息,跑的一乾二淨的人,是凌安一個縣令。
叫做袁開明,而他在他們查到之後,假死逃脫了。
那個染血的金鐲子,是明祥在袁家火海廢墟中找到的。
裴宴之闔眸深吸了一口氣,手指在馬車的小几上不停的敲著。
幕後之人,或許馮太后的心中也早有了懷疑的人選,只是沒有證據,不好抓人。
此時的裴府中,香凝正在教碧桃繡東西。
之前老夫人賞的布料,她留了一點兒,準備給裴宴之做個香囊。
好給他賣個好,所以今日得空,她便開始動手做。
香囊做起來不費勁,沒多久,那上面的繡花就繡好了。
碧桃看到後,也嚷嚷著要學,香凝便讓她坐下。
“這繡花講究的是針隨心動,你想繡什麼,就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