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一笑,商言沒有多說,離開了路府。
婚禮如期舉行,凌安城張燈結綵,熱鬧非凡,可這熱鬧之下,只有香凝和商言知曉其中的虛假。
香凝身著鳳冠霞帔,看著鏡中明豔動人卻又滿是無奈的自己,心中五味雜陳。
沒想到,第一次穿嫁衣,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這場婚禮本就是假的,所以也沒什麼繁複的流程。
春喜剛把蓋頭給香凝蓋上,就聽外頭嘩啦啦的雨聲。
“姑娘,下雨了。”
聽到這句,香凝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這一下雨,原本準備的喜轎也不能用了。
“去準備馬車吧,讓人先將準備的東西送到商家去。”
她沉聲吩咐了句,那些都是些假東西,也是為了以假亂真罷了。
春喜應下,笑著去準備了。
不多時,馬車備好,商言也到了,香凝被春喜攙扶著走出去。
雨聲打在傘面上,一下一下的,好似樂章。
剛出路府的門,路江看著香凝的打扮,心裡也不是滋味兒。
雖說是假的,可卻覺得,小妹是真的嫁出去了。
總之,他心裡很不爽。
商言看向香凝,心中一緊,就在他伸手將手中的紅綢遞過去時,一把傘自身後而來。
雨水染溼了香凝的喜服,她扭頭去看,繡著鴛鴦的紅蓋頭也被挑飛。
裴宴之握著傘的手微微顫抖,眼中的怒火與痛苦交織。
他死死地盯著香凝,像是要把她看穿。
落著雨水的傘尖指向她,即便什麼都沒說,香凝似乎都明白他要說什麼。
“是你說,跟了我,就是一輩子,我當真了,也是你跟我做了約定,我也遵守了。”
“怎麼才幾日不見,你就要嫁給旁人?”
裴宴之看向商言,從馬車上走下來:“我是你的舊情人,他是你的新郎官,你又哄騙我。”
雨水順著臉頰滑落,與香凝眼中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她張了張嘴,卻一時語塞,不知該從何解釋。
商言站在一旁,看著眼前這劍拔弩張的場景,心中滿是尷尬與無奈。
他上前一步,試圖打破僵局:“裴大人,此事事出有因,還望您聽我解釋。”
裴宴之卻仿若未聞:“不需要你解釋。”
他的眼神中,痛苦逐漸被憤怒取代。
香凝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我與商公子是假成婚,只是為了救他父親,並無其他。”
她上前,握住那把傘,拉著裴宴之走到一旁,快速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遍。
裴宴之聽完,眉頭緊鎖,眼中的懷疑並未完全消散。
“假成婚?如此大事,你為何不與我商議?我在你心中,竟如此不值得信任?”
“又不是什麼大事,等商言救回他父親……”
香凝話還沒說完,就被裴宴之打斷:“你騙了我一次又一次,這次,我不信了。”
“不管你信不信,這是我答應商言要做的,他也付過酬金了。”
商家一半的股份,她可不能做言而無信的人。
“你穿著嫁衣嫁給旁人,還要我大度,我不答應。”
裴宴之看著香凝的打扮,那股子酸味兒簡直快要冒出來了。
“蓋頭不是被你掀開的嗎?”
香凝有些無奈的說出這句。
裴宴之這般敏銳的人,何時會這般連緣由都來不及想,就直接來興師問罪了。
便是要嫁人,以路江和路為民對她的喜愛,會這樣靜悄悄的嗎?
“他可以讓別人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