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不難個呸!
這是今天我第十八次唾罵自己的天真。
客人走了,剩下滿屋子狼藉,我嘆了口氣,抓緊叫人撤桌收拾殘局。
十點二十五分,真是晦氣的時間,沒有了末班車也沒賺到加班費。
離半點只有短短的五分鐘卻終結了一個年輕女孩一晚上的好心情。
小嘴一邊罵罵咧咧,小手在一旁收拾碗筷,想想今天需要完成的物理試卷,牙齒就開始隱隱發痛。
十一點四十,我拎著垃圾走出飯店,看著深夜裡的皎月深深的打了個哈欠,真犯困,我可真的太想睡覺了。
在這個世界,我一直渾渾噩噩的過著,除了疲勞就是貪睡,一直繃緊著身體。
“咳咳咳。”
身旁有一股淡淡的煙味,不是格外的嗆,卻嗅得我頭皮發麻,一陣想吐。
這身體嗅不得煙味,厲害了會一陣陣咳嗽,令我反胃難受,似要把我的靈魂拖出來。我想遠離,剛要轉身邁出一步,卻不想這顛倒的作息,讓小腿在這不恰當的時機一陣痠軟,身子也不自覺往旁傾斜。
我狠狠地摔在地上,腿不再痠軟,腳腕卻泛起了痛。我有些踉蹌的站起身來,卻瞥見了這文中的女主:林小姐。
她是一個很秀麗的女孩子,待人也是那麼溫潤如玉,似書裡的人,本該如此,也該是如此。
我描繪不出她那樣的人,我不是作家,不是畫家,我那乾巴,無趣的語言怎麼也述不出她的樣子。可我知道一點,至少不是像現在,依在窗臺上,身子伸出窗外,手裡虛拿著半根菸,頹廢的了無牽掛,像斷了線的風箏掛在樹上,除了任時間在身上腐爛,別無他法。
她聽見了聲響,看了我一眼,沒了之前的從容,慌里慌張的,菸頭也掉在了地上,她更慌亂了,著急忙慌得往下看了一眼,不過幸好下面是個水坑,火小小的亮了一下就被熄滅。
“頌年,你,你怎麼在這,不是體育課嗎?”她有些彆扭著看我。
“我身體不好,所以請了假。”
“這樣啊。”她似乎不知說些什麼好,她好像想要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面,但好像並不擅長。
“那個我先走了,我還得去醫務室拿一點藥。”我率先打破僵局,輕輕揉了揉手腕,對她笑一笑了,準備離開。
“好。”她似乎有些懵,似乎是沒有想到我這麼輕易就走了,呆呆的點了點頭。
我在轉角處瞥了一眼遠處模糊的操場。
心裡開始有些煩悶,一個勁地開始發胃。
原來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