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之一走就是兩個月不曾回府。
夏箏能夠得到的訊息有限,只知曉顧逸之被聖上委派帶軍前往滄州府救災,而滄州府的水患尤為嚴重,光報上來的死亡人數就有數千,失蹤人數更是上萬難記。
周遭村莊幾乎全毀,滄州府下的城鎮也有七八個被淹了大半,四處都是民不聊生,而暴雨還在持續不斷的下。
便來京都多數日子都淅淅瀝瀝。
而風雨之中似乎還藏著腥風血雨。
即便夏箏不通那許多,但據門房彙報,近一段日子在鎮國公府打轉的人多了許多。
顧逸之和陶語蓉都不在府上,她一個人掌家,就是機會。
畢竟在外人看來,她就是個一朝得勢的燒火丫鬟。
外面的事,夏箏管不了,那就唯有守好鎮國公府,不給旁人可乘之機。
所以,自得知顧逸之被外派之後,夏箏就下令封了府,非緊急事不可外出。
就連肉菜米,都是讓人送到後巷,由三個管事檢查之後才能入府,廚房一事她也把楊廚娘派了過去,和陶語蓉的曾廚娘一道管事。
這個時候,關乎鎮國公府整體存亡,陶語蓉不會與她作對。
但府上並非人人都能看得懂如今的形勢。
如除了林蓉蓉與薛芮外的其他人。
本來經過了先前的那些事,顧逸之也不在府上,她們便就歇了爭寵的心思,但日日在這府裡待著,總得尋些打發時間的玩事。
可品茗需要茶葉,首飾需要購買,衣裳需要裁剪……樁樁件件都需要去府外採買。
哪怕她們不能隨意出府,但可以讓丫鬟婆子出去買。
可現在夏箏封了府,不放她們的人出去,而內務所來來回回就是那些東西,更何況按著位份,她們也拿不著什麼好的東西。
首飾,布匹就更是了,夏箏下了令,非必要這些可有可無的東西不可添。
整得她們一天天只能大眼瞪小眼,怨氣自然越積越深。
即便有先前的震懾,可如今顧逸之都不在府上,氣鬱之下,難免生出不服之心。
“肅容,今日喬慎媛又鬧起來了,非逼著內務所要給她去弄一匹香雲紗來,說她的小衣壞了,必須要用香雲紗。”陳嬤嬤來給夏箏稟告。
夏箏看著賬本搖頭,“不給,她若非要,讓她來找我說。”
陳嬤嬤點頭,可猶豫了片刻還是提醒道:“肅容,久壓必彈,是否適當鬆一鬆?”
夏箏明白陳嬤嬤的意思,她也有想過,是不是要鬆一些。
可如今府上人多,鬆了一個人,其他人必然要會來要,不患無而患不均。
若都鬆了,人性本貪,有一就有二,下次再來,不許的話便難以接受,鬧得更大,如若許了,那就永無止境,封府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所以,這個口子一點都不能開。
但現在也的確是個麻煩事。
即便這些人現在還畏懼的不敢鬧到她跟前來,但到底對她是不服的,久而久之,壓不住她們,鬧起來也是個麻煩事。
畢竟現下的情況還要維持多久都未可知。
除非能有個身份高的,名正言順能鎮壓她們的人。
林蓉蓉不行,現下誰都知曉她是個小白兔性子。
縱觀整個國公府,只有一人能行。
可……
“肅容!世子來信了!”
一聽霜降喊起來,夏箏立即起身往外。
從她手中接過信,確定封口完整後撕開,從裡面拿出信紙。
蒼勁有力的只寫了一個字,可。
夏箏這才安心。
畢竟這事得要過了顧逸之這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