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理解,那她就先從能夠懂一些的開始讀,一遍不行就十遍,十遍不行就百遍,總歸有參透的一日。
還有旁的,刺繡,繪畫,棋藝,古琴她都在嘗試,也跟著梁嬤嬤學著看賬本,除了夜裡睡覺外,她都在學。
春芝今日是好不容易才抓住她得空。
“我覺著你現在和世子越來越像了。”往嘴裡塞了一塊小核桃酥的春芝捧著下巴看著夏箏說。
“那你怎麼不怕我?”夏箏挑眉朝著春芝的衣襟伸手去拉。
“你又不是男子。”嘴上說著,春芝手上還是把衣領拉緊了緊,轉頭看向月洞門外好奇問:“你說這案子都已經結了多日了,世子怎麼還不見回府啊?”
夏箏搖頭,沒有應答。
但她是知曉的,事只是明面上結了而已。
鄭老太傅在宴上撞柱就已經算是把事擺明了,當時雖是沒死,但回到府上說明了一切都是他覺得顧逸之鷹視狼顧,聖上慘遭欺瞞,為了以絕後患才想要斷了顧逸之的子嗣後就嚥氣了。
之後大理寺調查得也極快,第二日就張貼了告示,所有罪人皆認乃受老太傅指使,老皇帝勃然大怒,當日了判了那些人斬立決,說血都淌出了一條小河,就這還不解恨,連帶著貶放了不少與老太傅有同樣想法的人,朝上又經歷了一番清洗。
瞧著都是對顧逸之有利的,可夏箏總覺得哪兒不對,但以她那為數不多的學識想不通是哪裡不對。
“姨娘,該歇眠了。”
霜降輕聲提醒,夏箏放下手中書本,春芝也又塞了一口糕點站起來告辭。
對於夏箏如今入夜就睡的事都已經習慣了。
自演戲那日後,夏箏夜裡就很難睡著,即便極力剋制也還是會在夜裡想起趙嬤嬤死前的模樣,所以,為了身體她只能選擇入夜就躺下,迷迷糊糊到半夜也能睡上一個兩個時辰,勉強為繼。
喝下府醫開的安眠茶,夏箏看了幾眼食鋪送來的賬本就很快合上了眼,但很快眉頭也蹙了起來。
那些夢又來了,無數的人,秋瑩,趙嬤嬤,夏剛,老侯爺,侯爺夫人周氏……都不斷纏繞著她,似一定要把她拉下深淵,回到她上一世的結局。
忽然,所有一切沒有了。
一片空白,夏箏感覺到難得的安寧與心安。
恍惚間,一絲熟悉的清香飄入。
她猛的睜開眼,感覺到有一隻大手環抱在自己腰間,正要回身後面就傳來嗡聲:“別動,讓我就這麼抱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