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她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陶語蓉沒有給她墮胎藥而是給她利於坐胎,還有那等作用的補藥。
因陶語蓉並不知曉她那夜得以伺候顧逸之是因為他中了藥,只以為她這張臉能勾得動顧逸之,所以聽到她之後都沒能伺候的時候就給她喝了這藥。
按陶語蓉所想,她撩撥顧逸之,乾柴烈火,一切水到渠成,在補藥的作用下,她極可能就在當次懷上。
主母自己沒有懷孕,卻反幫著丫鬟懷丈夫的第一胎。
何等不合理。
不是真賢惠大度,那就是不得不如此。
什麼才能讓無比嫉恨夏箏這等人的陶語蓉不得不呢?
她需要夏箏懷上孩子。
她,生不出!
所有迷霧撥開,夏箏整個人如被凍在冰河裡,遍體生寒。
“喂!你嚇傻了?你說話啊!咱們現在怎麼辦!”楊廚娘焦急的雙手抓著夏箏的肩膀搖晃。
夏箏清楚現在沒工夫膽寒害怕,她已經踩在薄冰上了,回頭無路,必須理清腦子往前走,不能坐以待斃,更不能讓陶語蓉發現她已經知情,否則絕容不下她。
急呼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夏箏緊抓著楊廚娘的手,一向柔媚的眼眸迸發出駭人的狠絕。“當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做你該做的活計,在我把你弄出去前,別讓任何人發現,否則,沒有任何人能救你。”
“可都是你害……”
啪!
楊廚娘話沒說完,臉頰就被狠扇了一巴掌。
“你我是一條船上的人,救你就是救我,同樣的,救我才能救你,聽明白沒!”
楊廚娘被她這一巴掌扇清醒了些,也被她鎮住了。
沒想到一向嬌嬌弱弱,低眉順眼的小丫鬟背地裡竟這般殺伐果決,臨危不亂。
無路可走,楊廚娘只能把所有都寄希於她身上。
“夏箏姑娘,你在裡面嗎?少夫人醒了。”
“在的,我這就來。”夏箏應了一聲,站起身,給楊廚娘蓋上薄被又故意提高聲音說了幾句關切的話後才開啟門回廚房取了糕點往正房送。
再站在正房外,看著裡面,與先前是完全不同。
似毒蛇巨嘴,輕輕合上就能將她拆骨入腹。
沒有猶豫,她邁過門檻。
“奴婢請少夫人安。”
剛重新梳妝的陶語蓉從被丫鬟撩開的珠簾後走出來,還有些未完全清醒的迷濛,捂著打哈欠的嘴落座在大椅上,溫柔和煦道:“不必每次都請安,你也不是外人。”
夏箏淡笑笑,沒有接話,只是將手裡的糕點遞給上前來的采薇。
“這幾日你在漱石居伺候小公爺辛苦,本是不想叫你跑這一趟的,可實在是今日饞你做的這口千層酥糕了,這偌大的國公府就只有你才有這手藝,吃了便忘不掉。”
“少夫人折煞奴婢了,奴婢就會這點街巷小食罷了。”夏箏身子更往下,一直頭垂得極低,不與陶語蓉眼神對視。
陶語蓉捻起一塊酥糕,繞道正題問:“聽聞前幾日我賞你那藥吃出了問題,小公爺為你請了府醫?”
“是奴婢無福。”夏箏立馬屈跪在地。“少夫人賞得藥極好,是奴婢身弱,承不起,這才在那時暈厥了過去。”
“那時?”陶語蓉迅速抓住重點。“你與小公爺那日果真……雲雨了?”
夏箏憋紅了臉,瞧著像羞赧的把頭更低了低,細弱蚊蠅道:“那…那藥吃完奴婢就暈暈乎乎,給小公爺更衣的時候就…就不由得撲了上去,之後就……”
話到此,已經足夠明瞭了。
陶語蓉手緊抓住椅臂都已劃痕跡來,面上卻依舊是一副和善欣慰的笑容。“你真是虛不受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