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夏箏半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人疑惑的輕喚,隨後又自嘲的搖搖頭道:“定是又發夢了,霜降,別點那安神香了,我又發夢了。”
顧逸之抓著夏箏的手緊了緊,柔聲道:“今日沒有點香。”
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暖,夏箏愣了一瞬,忙端頭去看床外的小方桌上的香爐,的確沒有飄出聊聊炊煙。
震驚的轉回頭,看著顧逸之眼裡逐漸匯聚淚水,最終似再也撐不住的撲入他懷裡,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衫,聲音抽泣:“世子,您回來了!您終於回來了。”
顧逸之一邊用手輕撫她的後背安撫,一邊低聲輕柔道:“回來了。”
“婢妾這些日子怕死了,怕世子回不來,怕保不住孩子,怕婢妾無用,魏側妃她的孩子都沒了,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婢妾害怕婢妾也會……”
“你不會。”顧逸之打斷夏箏後面的話,將她摟得更緊了些。“不要胡思亂想,我回來了,你便不會有任何事。”
夏箏抽泣著點頭,忽然身子一怔,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裙問:“婢妾怎麼換了身衣裳?”
“你不記得落水之事了?”
“落水?”夏箏沉默的回憶了片刻,“婢妾想起來了,婢妾同縣主去小河邊看釣上來的魚,後世子妃派了人來,婢妾聽了她的話一時失神就失足摔了下去。”
“失神?何話讓你失神?”
夏箏身子不自在的縮了縮,頭更低下去,聲音也含糊道:“沒什麼,是…是婢妾自己胡思亂想了才失神的,是婢妾的錯。”
“老實說來。”顧逸之語氣凌厲下來,手也放開了夏箏。
夏箏瑟縮的抬眼看了眼沉著臉的顧逸之,被逼無奈,只得開口細弱蚊蠅道:“是婢妾貪心不足,在大門前見到世子,可…世子就那麼走了,婢妾心中失落,婢妾明白,婢妾不該如此,只是這段時日婢妾有許多許多話想要同世子說,丫鬟來說今日要在潯陽閣擺宴,婢妾就想著婢妾只能遠遠望世子一眼,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世子,就…就一時失了神。”
說完,夏箏的臉紅得發燙,扇睫顫動,我見猶憐之中又帶著嬌柔媚態,叫人心疼的同時又勾人心絃。
若換做旁人,此刻早就深思動盪了,顧逸之卻只是盯著她。
她,不同了。
離府之前,她雖是滿眼是他,全身心依附於他,可從未有過貪圖之舉,也從未爭寵,他走或者留,她都能全然接受,從未有過一句怨言,即便他問也不會說這些,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才怎麼做。
如今不僅僅將心中一切說出來,更是話裡話外都將自己的委屈放在最前,怨他對自己的冷落。
“嗯~”深思著,夏箏突然輕叫一聲,顧逸之立即詢問:“怎麼了?哪裡疼了?”
夏箏搖頭,笑著指了指自己被頂起了一個小包的肚子。
看著那小包,顧逸之莫名。
夏箏拉著他的手往小包上放,似感觸到什麼,小傢伙更加歡騰,又踢了兩腳,令顧逸之眼中一亮,難掩激動道:“動…動了!”
“世子說胡話了,孩子是活的,自然會動。”
顧逸之自然是知曉肚子裡的孩子是活的,也聽人說過孩子會在娘肚子裡動來動去,可都不過是聽來的,從未真切的感受過,也無從想象。
如今接觸到,竟是如此神奇。
也第一次有了他有孩子的實感。
這裡面,是他的孩子。
“方才那時手還是腳?”
“應當是腳吧,小手現在恐怕是沒這麼大的勁的。”
腳?
“那麼小。”
似不滿顧逸之說自己,那小腳又撐了起來,還久久不放。
顧逸之用手指比了一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