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之有了長女的事當日就在整個顧家傳遍了,第二日連名帶姓的宣折就送進了宮裡。
取名顧清恣。
清風明月,恣意昂揚的清恣。
太后和老皇上都極高興,還沒到午時一水的賞賜都從宮裡送進了府,雖說因為夏箏只是婢妾,這禮全落在她身上,只能放在府內的庫房裡,可就這賞賜就足夠風光了。
府內也是張燈結綵,到處都因著新生命的到來高興。
只有惠月閣裡,瓷片碎了一地。
“側妃您當下,仔細劃傷了手,您還在月子裡呢,不能動氣,傷身的啊。”王嬤嬤急得滿頭冷汗,可又不敢自己把人給壓下來,唯恐氣大了魏卿卿又吐血。
“傷不傷的還有什麼區別嗎?他也不來瞧我一眼,也不問問我的孩子,如今一門心思就撲在那賤蹄子那了!”越說越憋屈,可手裡已經沒了可以砸的東西,只拿起地上的大塊碎片繼續砸,手都劃破了也不停下。
“月子裡不能見夫婿,這是老祖宗定的規矩,也是為您能養好身子世子才不來的,這不第一日回來就給您送了那麼些補品嗎,世子是記掛您的啊。”
“什麼規矩,不能進血房也是規矩,他怎麼就進了夏箏的?我生產的時候,我生死一線的時候,他怎麼不來!為什麼不來!”
明白此刻魏卿卿是什麼話都聽不進去的,王嬤嬤也不再說解釋,只給身邊的兩個丫鬟使了個眼色後,一個快步衝過去,雙手將魏卿卿抱住,兩個丫鬟立即眼疾手快的把地上的碎瓷片都給掃走。
“你放開!放開我!不要管我!”
“我的小姐啊,您是我奶大的,比我兒子都親,我怎麼能不管您呢,身子當緊,您別鬧了,就當為了老奴,為了將軍和夫人吧。”
聽到父母,魏卿卿頃刻崩潰。
“我當初就該聽母親的,不該進這來的!如今就不會被他們如此欺辱,我的孩子剛沒啊,憑什麼給一個婢妾生的孩子這般慶祝,太后和聖上也是老糊塗了,不分尊卑!”
“哎喲,祖宗誒,這話可不敢說啊。”
“為什麼不敢說?我憑什麼不敢說?這些本就該是我孩子的,是我孩子的!”魏卿卿激動的拍打自己的肚子,崩潰無力的癱坐下去,嗚咽道:“我的孩子,我都沒能見著她,他什麼模樣都不知曉,嬤嬤,我都不知她像不像我。”
見魏卿卿如此,想起那個孩子,王嬤嬤也是於心不忍的紅了眼眶,緊緊抱住她無聲寬慰。
“那不是鴻嘉縣主嗎?”
正當魏卿卿的情緒稍有緩和的時候,屋外傳來丫鬟小聲疑問的聲音。
“是吧,瞧著像,只是她身後怎麼跟著兩個面生的,瞧著不是咱們府裡的人啊,那般年輕怎得胸脯那樣厲害?”
“你們小丫頭懂什麼,那是奶孃,看走的方向,應該是送去給小小姐的吧。”
“鴻嘉縣主給小小姐送奶孃?這……”小丫頭一時找不到詞彙怎麼來形容。
“想什麼呢,鴻嘉縣主一未成婚,二並非世子長輩,怎麼可能給小小姐送,肯定是***讓她帶去啊,瞧那走路的儀態就不是一般人,日後肯定是要做小小姐奶嬤嬤的人,你們看清楚來,日後若是碰見了恭敬些,省得惹麻煩。”
交代一聲,小丫鬟們就被揮散了。
可她們的話卻依舊在魏卿卿耳邊縈繞,以至於抓住王嬤嬤的手都無意識的用力挖了進去。
王嬤嬤吃疼卻忍著,急安慰道:“側妃莫聽她們亂嚼舌根,許只是縣主身邊多帶了兩個嬤嬤而已。”
魏卿卿看向王嬤嬤。
以為她聽進去了,王嬤嬤還想再說什麼,突然魏卿卿就推開她的手,飛快的站起來往外奔。
“側妃!”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