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之奇異。
事明明是她求的,怎麼現下應了她了卻還拒絕。
但他也不問,等著她自己說明緣由。
“世子即將出徵,大事為重,婢妾幫不上旁的,但也不能拖世子後腿,這些事待世子回來再幫婢妾辦吧。”
夏箏雙眸真誠,滿心滿眼都是為顧逸之著想的樣子。
實際上她是不願打草驚蛇。
若顧逸之不去打仗,她巴不得今日就把孃親和團兒從侯府裡解救出來,脫離那壓在頭上的奴籍,可後日顧逸之就走了。
臨行前本就備受關注,即便是一點小事說不準都會被洞察。
即便沒有,打仗少說幾個月的時間是要的,陶語蓉若是察覺到孃親和團兒的身契沒了,少了拿捏她的籌碼,會甘心,會繼續信任的放著她養胎嗎?
所以,最好是先按兵不動,等顧逸之回來再把人帶出來。
但她不能如此說。
“世子答應了婢妾的事一定要辦到,書上說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世子是君子,所以世子一定要信守諾言,平安歸來。”
隨著話音落地,兩隻冬靴都穿在了顧逸之的腳上。
溫暖似乎不光在腳下,還在心底暈開。
他大手向前,將夏箏撈如懷中,手輕撫她略微隆起一點的小腹。“在你生產之前,我一定回京。”
“婢妾盼候世子歸。”
……
翌日,顧逸之被任命北振將軍,領十萬大軍前往北漠與十八個部落匯聚的博赫軍對戰的事就在京中大街小巷傳遍了。
也才知曉,顧逸之加封世子宴請賓客那日,博赫軍集結而成,襲擊了北漠最邊緣的三個村莊,近千人被一夜屠殺。
駐地軍雖把人趕了出去,可大軍不斷集結,一旦最主力的部隊到達,破城只在一夕之間。
因而顧逸之必須儘快領兵出發。
當夜老皇帝在宮中辦了慰軍宴,一直到深夜才散。
顧逸之回了府看過魏卿卿後就宿在了一早回府的陶語蓉房中。
不管兩人如今如何隔閡,陶語蓉到底是正妻,這等時日無論如何都是要陪在身側的,至於夏箏這等,自然是早早就入睡了。
第二日送行也是隻能遠遠的站在府門內,輪不上說話,眼看著陶語蓉帶著人一路往外。
唯有正妻可以送到城門外。
“瞧給她得意的,不就是能多送一段路而已。”魏卿卿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眼裡的嫉妒是都溢了出來。
王嬤嬤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如今還有許多人在。
魏卿卿撇了撇嘴,轉身欲走,正好視線掃到剛趕來的薛嫵漾,故意諷道:“喲,薛妹妹可真忙呢,送世子都能遲了,是不是被關太久了,找不到路往哪裡走啊?”
“魏姐姐何必這樣陰陽怪氣,我為何來遲姐姐當是最清楚的。”回懟魏卿卿的同時薛嫵漾腳步也不聽,奔到門前,連個馬車後背都沒瞧見,氣得心裡快嘔血。
好不容易放出來,就想著見一面,讓顧逸之好歹能念著自己一點,結果……
“誰陰陽怪氣!我看你才是吧,什麼叫你來遲了我最清楚?張嘴就冤枉我!”魏卿卿伸手就抓住薛嫵漾的肩膀把人拉回來。
本就堵著一口氣,被魏卿卿拉得一個踉蹌,薛嫵漾當下就再也壓不住了,呵道:“冤枉?好意思,魏卿卿,別以為你那些手段我瞧不出來,自以為自己多厲害,我告訴你,即便你耍那些不入流的也就是攔得住我而已,再怎麼樣也送不出這府門去,生下孩子也是個庶的,高不到哪裡去。”
“你……我撕了你的嘴!”魏卿卿伸手就要真去,王嬤嬤趕緊攔住,魏卿卿掙扎幾下抓不到人,便怒道:“說得好像你不是側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