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長風。
看到是他,霜降松下氣來,一邊用袖子擦臉,一邊沒好氣問:“你砸我幹嘛?”
“我叫你兩聲你都不應,只顧著看那水裡,我還以為你被水鬼迷住了呢。”長風手裡扔著石頭,嬉笑著走近。
擦到被打腫的臉頰更疼,看長風還在笑,霜降朝他撒氣道:“你才是鬼,陰魂不散那種,碰見你便沒好事。”
“嘿,你這話說的,我可是去夏肅容那聽聞你去芳華院送東西了,看夜裡昏黑,特意打了燈來給你照亮的,你到還嫌棄上了。”
“你有這麼好心?”
“我為什麼沒有?”長風奇怪,自己的好心不明顯嗎?
“你若真好心,那日就不會故意謀害我!”
長風一驚,“我什麼時候謀害過你?”
“肅容叫我給世子送湯,世子留宿小院那日,你早醒了刻意不叫醒我,還用衣衫蓋著我,讓我不容易被風吹醒過來,叫我睡過頭,忘了叫醒肅容,若非肅容自己早起收拾好了,豈不叫人拿了由頭,你這不是謀害是什麼?”
“我那是想你多……”正要解釋,就見霜降氣哼哼的放下手的同時露出印著巴掌印的臉頰。“誰打你了?”
霜降這才想起自己沒遮蓋住傷,忙把手捂上去,背過身。“你看錯了。”
“我眼睛好著呢,從不會看錯。”長風兩步上前,伸手就抓住霜降的手腕,強硬將手揭開。
“你幹什麼!我喊人了!”霜降掙扎幾下都抽不出手,惱得急喊。
“你喊人吧,我不吃虧。”
“你!”霜降氣悶,可又不敢真喊起來,到底自己的女子。
“打得這樣重,到底誰打的?告訴我,我找他去!”
見長風真是替自己生氣,霜降的氣消了些許,甕聲道:“算了,找也沒用。”
“怎麼會沒用,你說!是誰!”
“是周慎華,你知曉了又如何,你還能打回她去不成?”負氣的說完,感受到長風握著自己的手鬆了勁,霜降有一許失落,但也明白長風的身份,抽出手道:“主子打下人本就是常事,何況我也咬了她一口,被打不虧。”
“你咬了她?為何啊?”
“她折辱我家肅容。”霜降抱怨的將前因後果同長風說了一遍。
“就因為這,你就咬了她一大口?”長風睜大眼,不敢相信,這小嘴巴還挺厲害,照她說的,那一口再狠點都能咬下週琳的肉了。
聽到他這語氣,霜降以為他是覺得夏箏被折辱這事不值得她如此,當下就氣瞪向他道:“什麼叫就因為這?她憑什麼隨意辱沒我家肅容,我家肅容是出身不好不假,可招誰惹誰了,憑什麼就要被她們踩踏。
說我家肅容不擇手段,還把我家肅容比作那些勾欄瓦舍的,明明在這院裡無寵就沒活路,我家肅容沒她們那些孃家支撐,自只能靠自己,何況也都是世子歡喜去誰哪就去哪的,卻把什麼都怪在我家肅容身上。
我家肅容這一路走來多不容易啊,再說了,我家肅容也沒害過誰去,若沒我家肅容,我祖母去年冬天都活不過,我也活不了,她們不過就是比我們會投胎,去了富貴人家,就隨意踩踏我們,真不公平。”
越說,霜降越委屈,豆大的眼淚止不住的往外冒。
長風看得手忙腳亂,在身上一通翻找也沒找到可以擦眼淚的東西,最後從袖袋裡摸出了一袋銀子,開啟來捧到霜降眼前。
“別哭了,我給你銀子,去買好吃的,甜甜嘴就不苦了。”
霜降低眼一瞧,白閃閃的,一袋銀子,驚得一下子都忘了哭,抽搭問:“你哪來的這麼多銀子帶在身上?”
做世子的長隨這麼有錢的嗎?
“贏的啊,靠你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