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激動的想要走近些看看那些小攤上的東西,身側就聽了兩道聲音。
一下子,就如一盆井水淋了下來,澆熄了熱情。
是啊,顧逸之不是旁人,是鎮國公府的世子,是如今京中最炙手可熱的人,能帶出門與之攜手而行的當該是正妃,而不是她這等妾室。
是她激動之下沒想到。
而顧逸之許是一時興起,可被人說道,到底帶她不合禮,也許就會……
“不必在意,你戴著帷幔,無人會知曉你是誰。”在夏箏想著不如自己提議,省得顧逸之為難,也算博個乖巧懂事,結果耳邊先響起了顧逸之的聲音。
他給自己帶帷帽是為了這個?
夏箏震驚的轉頭望向他,隔著輕紗,看得不是那麼清晰真切,可她清清楚楚感受到了顧逸之眼裡溫柔。
“那世子呢?”他可沒戴帷帽。
“於男子不過一段風流佳話罷了。”
男子在世上的確在這方面少有拘束,可於旁人是,於如今的顧逸之就……
“難得出門,無須顧忌。”顧逸之拉著夏箏往前走。
他步伐大,突然一下,夏箏被拽得小跑了幾步,微風將帷幔撩起一角,正好能看到他寬大的後背,莫名的讓人安心。
是啊,難得出門一次,就……莫計後果了。
沒了心理束縛,夏箏越走越放開來,每個攤子都一一看過,見到一個賣小孩衣裳玩具的就走不動路了。
拿著兩個額頭花紋不同的布老虎比來比去,選不出到底買哪一個。
“夫人若是選不出,不若問問你家相公。”攤販看夏箏難以抉擇,提議一嘴。
“我不是夫……”
“兩個都要了。”顧逸之直接拿出銀子放在攤桌上,轉手將夏箏手裡的兩隻布老虎一併扔給了後面跟著已經抱了一大堆東西的長風,再度拉上夏箏的手繼續往前。
“婢妾並非夫人,世子為何不讓婢妾說?”
“原何要與不識之人言明?”顧逸之反問。
原何?
這不是避免旁人誤會嗎?
更避免叫他以為自己有那不安分的心思。
可瞧著顧逸之對此似並沒有不悅,反倒……有幾分縱容於歡喜。
為什麼?
“餓了,去吃些東西吧。”
夏箏正想不明白之際,顧逸之突然又換了話題,夏箏又是一個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著往前去了。
許是臨近午時,吃食小攤邊的人格外的多,特別是一處,完全是裡三層外三層的被圍著,都看不清裡面是什麼東西。
而顧逸之的目標竟就是這地。
一隻手拉著她,一隻手撥開擁擠的人群往裡。
低眼瞧著顧逸之身上的錦衣華服都被擠得皺了起來,正想說換一家人少些的隨便吃些對付一口好了。
“別擠!別急!一個個來,當心別傷著。”
還沒開口,夏箏就聽到了日思夜想的聲音。
猛的抬起頭,從人頭之間的縫望進去,那站在灶臺前,綁著圍裙,帶著頭巾束髮的中年女子不是自己的孃親又是誰!
而頭上的幡布上寫著四個字,老楊食鋪。
當初她求顧逸之從侯府為孃親脫離奴籍,為孃親在京中尋個去處,沒成想是將孃親安置在了楊家。
前段時間怕陶語蓉知曉,就一直沒和楊家聯絡,後撕破了臉,又得防著陶語蓉以此抓把柄,就一直不知孃親在楊家。
如今看樣子,孃親和楊家相處得極好,還當起了掌勺,做的是自己拿手的陽春麵,瞧著氣色紅潤,可見這段日子是過得舒心。
不似前世,臉色蒼白,忍著喪女之痛抱著已逝的團兒跪地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