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七日轉眼即過。
軟軟迎來了滿月。
一早睜開眼,七八個人就忙著給她打扮起來。
穿上滾著毛邊的紅絨錦襖,同色的鑲玉小棉鞋,戴著虎頭帽,胸前掛起純金的瓔珞與平安鎖。
被人抱來抱去也不哭不鬧,只睜著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四處張望,好似十分新奇。
在靠近夏箏的時候,不知是能看清她還是能辨別出她的氣味,登時就笑得見眉不見眼,露出兩排粉嫩嫩的牙齦,跟著就咿咿呀呀起來,好像要跟夏箏說什麼。
“別急,等長大了就會說話了。”夏箏笑說著伸手抱過團團,坐在梳妝檯前用梳子輕輕為梳她露出來的髮絲,寓意孃親常思。
又取了一朵絨花別在虎頭帽上,寓意富貴榮華。
最後,夏箏從錦盒裡拿出團兒送的那小銀鎖,給軟軟戴在了脖子上,藏在裡側後遞給了梁嬤嬤。
“今日勞煩嬤嬤。”
“姨娘放心,老奴與霜降一定寸步不離的守著小小姐。”
對於梁嬤嬤夏箏還是放心的,何況陶語蓉也不會對軟軟做什麼。
送走了軟軟,吟霖小院就驟然安靜了下來。
這段時間有軟軟在,院裡總是熱鬧的,這一下子冷清下來,夏箏忽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彷彿夢醒了一般。
直到一杯冒出熱氣的五紅茶放在面前的妝臺上。
夏箏轉頭看到霜雪,淡笑道:“今日委屈你留在這陪我了,不能去前院一道熱鬧。”
“奴婢不喜熱鬧。”
依舊冰冰涼涼。
但這麼些日子相處下來,夏箏已經知曉這就是霜雪的性子。
起初還以為她是對顧逸之另有想法,所以對自己才會那般冷淡疏離,可自打顧逸之回來之後,她發現,即便顧逸之在,霜雪也還是這般樣子,沒有絲毫變化。
對顧逸之的不同更像對恩人。
她冷淡疏離許大抵是天生的,生產那日能在她耳邊說上一句安撫的話想來都已經是她拼盡全力了。
而她也的確是在很用心的做她的貼身丫鬟。
“不喜那咱兩就一併清閒一下,我看今日廚房有人送了花椒與紅椒來。”
椒是貴重之物,一兩金,一兩椒,雖有幾分誇張,但實在難得,若非託軟軟滿月的福氣,夏箏都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到。
那火鍋她可饞了許久許久了。
“姨娘不可吃辣。”霜雪冷聲拒絕。
“我不吃,煮清湯鍋子,花椒放鍋裡不辣,紅椒放你碗裡,你沾著吃,可是好吃,難得今日無人看管,咱們就當慶祝,你就滿足滿足我好不好?”
這些日子有梁嬤嬤盯著,她的吃食實在是清淡得嘴裡都沒一點味了。
霜雪瞧著夏箏可憐,又想著她的手藝的確好,那紅椒自己吃過一回,挺喜那刺痛之感的。
“姨娘只吃清煮。”
“我保證。”夏箏豎起手指發誓。
霜雪這才同意的去拿鍋子,準備食材。
雖切得一言難盡,但夏箏現在不挑。
架上爐,放上鍋子,倒水煮湯,就等著熬出骨湯來後往裡面下菜享受美味了。
另一邊,虎頭虎腦的軟軟也被抱到了前院的長歡院。
男女以河渠分席,鎮國府主家則坐在兩岸交匯的水榭花廳上,軟軟抱上去人人都能瞧見,紛紛感嘆其可愛。
與鎮國公府交好的夫人們都湊上來圍看,陶語蓉作陪,梁嬤嬤抱著孩子站在身後,和來人隔開一定距離。
軟軟則是一點不懼人多,還用小手把頭上的裹被給撥開來,探出一個小腦袋,萌得一眾夫人發出陣陣輕叫。
“這真不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