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父之仇?你的父親,是西華大帝?”劉浪滿臉震驚。
“雖然他從來沒把我當成他的兒子,甚至只讓我隨母姓,但有些事實,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杜海巖緩緩閉上了眼睛,似乎是陷入回憶之中。
回憶當年,他被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欺負,段西華卻從來不說一句話的悲慘經歷,可即便這樣,得知段西華的死訊時,杜海巖還是嚎啕大哭了一場,並立誓為段西華報仇雪恨。
劉浪一時沉默了。
如果杜海巖真是西華大帝的兒子,那杜海巖所做的一切,就都可以理解了,上升到血仇這個層次,已經沒有是非對錯一說。
劉浪沒辦法再用法理大義,去指責杜海巖,你把人家的親爹都搞死了,還不許人家想方設法的報仇嗎?設身處地地想一下,換做是他,他做的可能更加過分。
“杜海巖,你想要報仇,我無話可話,可是,這一次,你可能會害死許多無辜的人。”劉浪嘆了口氣,說道。
從章若塵審問他的細節上來看,玉帝明顯是要借題發揮,剷除異己,甚至是對天尊大能下手,弄不好就是一場腥風血雨。
這種層次的鬥爭,真若刀兵相向,光是戰鬥的餘波,就足以毀滅一座主城,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其他人死不死,我不在乎,只要你死就可以了。”杜海巖冷冷一笑,無所謂地說道。章若塵跟他一要時空座標的確定之法,杜海巖就意識到,劉浪這件事要搞大了。但經歷了太多的事情,杜海巖體內流淌的血,早已冰冷。
他可不管有多少無辜的人,因此死去。
“我早晚會死,即便是天尊甚至是聖主大能,也不可能永生。”劉浪哈哈一笑,淡然地說道:“但是,你是見證不了我的死亡了,因為,你會比我先死。”
說話的工夫,杜海巖胸口處的花紋,已經擴大了一圈,看起來也更加虛弱了,這是劇毒發作的徵兆,相信杜海巖已經沒幾天可活了。
劉浪雖然搞不清,這到底是什麼毒,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是聖紋菜刀上的聖紋引起來,所謂他故意在菜刀上淬毒,純屬無稽之談。
劉浪這麼一說,杜海巖頓時劇烈的咳嗽起來。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劉浪說得一點沒錯,照這樣下去,不等劉浪被判處極刑,他自己就先死了,他想報仇不假,可卻不想以同歸於盡的方式。
努力止住咳聲,杜海巖渾身顫抖地說道:“給我解藥,我可以放過你這次,你所說的那些無辜之人也能倖免於難。”
杜海巖不在乎別人的死活,但是,他能看出來,劉浪是心存善念的。特別,這一次,玉帝想要除掉的大能大多都跟劉浪有親密關係,相信劉浪會做出合理的選擇。
和杜海巖猜想的一樣,劉浪的確不想無辜的人,受到連累,之前,章若塵提到的王大錘,肖羅麗,陳冠霖等等,每個人都和他交好。
劉浪自己可以躲進無天聖碑安享太平,但是這些人卻不行。
可問題是,杜海巖是被聖紋所傷,劉浪哪有什麼解藥,至於刻畫聖紋的趙無德就更不可能了,那傢伙甚至不知道聖紋是什麼東西。
再者,現在,他的案子已經鬧到了玉帝那裡,完全到了不可控的地步,作為始作俑者的杜海巖,只是區區一個局長,哪還有能力左右局勢。
“杜海巖,事到如今,你就不要騙我了,現在我的死活,已經不是你能決定了,你想要解藥的心情,想活下去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也不是傻子。”劉浪一臉悲哀地打量著杜海巖,說道。
在他看來,杜海巖所有的承諾,都不過是為騙取解毒之法,一旦解了毒,杜海巖肯定會翻臉不認賬。
“劉浪,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能挑起事端,就能平息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