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蘭英和張澤景兩個人出了病房,一束西斜的日光照在了芊然的病床上。
黑暗中的芊然終於找到出口了,她跟著光一直奔跑著,直到黑暗的盡頭。
病床上的芊然眉頭緊蹙,額頭開始慢慢出汗了,突然,她的眼睛睜開了。
“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裡?”
芊然看著陌生的環境,不安的眼眸在四處觀察著。
“我……不是和澤景結婚了麼,我怎麼能在這裡?這……到底是哪?”
“啊——頭好痛……”
芊然緊張的呢喃道,她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很沉痛,她想抬手都沒有力氣抬起來。
最後,芊然痛的又昏迷過去了,此時的她,頭髮被汗水打溼了,臉色更加蒼白了。
蘭英送完張澤景回來就立馬發現了不對勁,芊然躺在床上的姿勢不對,她出門的時候芊然是平躺的,雖然現在也是平躺,但是她的頭卻偏了一點。
而且滿臉是汗,臉色蒼白,蘭英趕緊出去喊了值班的醫生,等醫生過來之後,對芊然檢查了一番,而後對蘭英說道。“今天有發生什麼事兒嗎?”
“沒有啊。”
蘭英思索了一下回答,語氣中帶著不解。
“這孩子應該快醒了,就這一兩天了,但是也不好說,我建議你們安排人輪流守在她身邊,有什麼情況也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這位醫生是從芊然住院一直到現在的主治醫生,對於芊然的病情還是比較有把握的。
“誒誒,好,麻煩你了。”
“不客氣,應該的,好好照顧她吧,會苦盡甘來的。”
醫生說完就走了,蘭英趕緊去打水重新給芊然擦拭了一番。
她忙活完這一切,正打算轉身把水去倒掉的時候,卻掃見了在芊然枕頭下露出一塊角的祈願牌。
她也沒有拿出來,而是往裡面塞了塞,對於醫生說的芊然這兩天可能會醒過來的事,在以前她可能會很欣喜,或者立馬給蘇媽媽和王爸爸打電話告訴他們。
而現在她也變得麻木了,八年了,整整八年,在這期間,她有看錯過,或者芊然手指有動過像是要醒來的跡象,每次抱著希望,卻又幻滅。
只是這件事還是要告訴蘇媽媽他們的。
“喂,阿寧,你現在忙不忙啊?”
“這個點不忙,咋啦,你說。”
電話那頭的蘇媽媽剛忙完,坐一下歇一會兒。
“醫生說這兩天然然可能要醒了,讓我們輪流照顧她,我想著要不咱們還按照平常來,我一個人能照看過來。”
“咱們這些年都這麼過來了,也不差這一兩天了。”
蘭英現在的情緒很穩定,她坐在一旁,看著芊然的安安靜靜的睡容說道。
“醫生真這麼說?”
原來坐著的蘇媽媽聽到蘭英這麼說,還是激動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在收銀臺看著蘇媽媽的王爸爸,看到她情緒激動,又看了一下現場沒有顧客,就走了過來,看看是什麼情況。
“是呀,你們看呢?”
蘭英聽著電話那頭蘇媽媽激動的聲音,原本壓抑的情緒卻被蘇媽媽帶起來了,她嘴角微微上揚,眼眶卻慢慢紅了起來。
“那咱們三個人輪流,一人一天,反正現在餐館也不忙,而且又有武安和武迪,我們也放心。”
王爸爸接過蘇媽媽的手機說道,在一旁打掃衛生的武安和武迪聽到自己的名字後,就停下了手頭的工作。
“那行,那今天我先來,明天看你們倆誰來。”
蘭英估計今天芊然會醒不過來,她便先照顧著,若是後面兩天醒來了,也能第一時間見到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