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也看說:“好看好看,你說她們怎麼就那麼好看呢,跳的還那麼好,那麼優秀。”
我問老馬,怎麼就優秀了。
他說:“你看人家,十六歲,能歌善舞的,有那麼大的舞臺可以表演。你想你十六歲再幹嘛。”
剛子有氣無力地說:“別說十六了,現在在幹嘛,十九歲在幹嘛,二十歲在幹嘛。
我說:“在唸書。”
老馬說:“你念個屁,你都念的什麼書,這個破學校,沒上高中的人都能考的進來。這叫浪費青春啊。”
“是啊,活了快二十年,一件值得一說的事情都沒,完全是庸庸碌碌的二十年,一點創造性都沒有。我十九歲了,我毫無意義地活了十九年。”
“我二十了。”
我說:“我們太平凡了,只能這樣過。”
剛子吐出一口煙:“媽的,王候將相寧有種乎。”
老馬趴在桌上拍打桌子:“沒種啊,沒種啊,沒意思啊。”
我說:“完了完了,老馬短路了。”
剛子說:“沒事,他有保險絲。”
老馬顫顫地爬起來:“我是真想把我的腦神經上裝根保險絲啊,這事我越想越堵,想得我都要崩潰了。”
剛子也趴在桌上:“我也想不通,憑什麼他們就出人頭地名利雙收,我們就只有羨慕嫉妒乾等的份,我太不平衡了。”
老馬仰著靠在後面的桌子上嘆道:“我的青春誰作主啊,誰啊!”說完他不動了。
剛子側頭看一下,說:“保險絲燒了。”
我無暇理這兩個發瘋的人,回到宿舍埋葬我的青春。我躺在床上,拿著鏡子照我自己。我看到我自己,很小無神的眼睛,被一副很正人君子的眼鏡罩著,一點沒型的鼻子,隆起的兩片嘴唇向外翻著,下巴上很少的鬍鬚。我拿過一支筆,在左邊的臉上寫上“失敗”右邊寫上“無知”,寫得無比扭曲,不成字型,我扔掉筆點一支菸端著鏡子認真欣賞。我大吸一口煙,突然有種反胃想吐的衝動,我扔掉菸頭,吐出一口清水,扯過被子矇頭睡去。
接下的日子無比平和,我打算安安靜靜地過完最後幾天考試回家,然後寒假。
剛子和老馬還是每天勞騷,不去思考。我發現我們都需要一些隨遇而安的本領。生活本來就是一本無奈集,一本淨是無奈辛酸合成的集子。這裡我們都太需要這種本領。似乎每個人都想過要有不平凡的人生,事實無常,常常沒有人生的意思,只是雞毛蒜皮如同螻蟻。
我把教材碼好,一本一本的翻讀,我沒有筆記的習慣,也沒有認真聽講的興趣,事實上我學的更好。文學是多麼虛無的學科。我的複習只是讓我安靜,讓我心如死水,結了冰的死水。躺在床上我只會胡思亂想。我完全忘了我想要的理想。
接下來小妹找過我。她說她想把那個遊戲玩完,她說她不想我退出,她不會輸。我告訴她是我輸了,一開始我就輸了全域性。我的每一個佈局都是錯的,就像是不講規則的象棋遊戲,只有我自顧自地亂走一氣,我認為的輸贏沒有一個人會認可。並且,我已經忘了那套規則,我只想不要犯規了。我說我很用心的向她道歉。
小妹說她很知道孤單這條路怎麼走,她只是可憐我,可憐我完全像個蠢貨的自鳴得意,可憐我靈魂的孤單。
我突然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這年的第二場雪很快又下來了。我蓬頭垢面的參加考試。大一的試題非常簡單,我很輕鬆地拿下了第一天的科目。晚上黃麗約我出去走走。我們迎著雪走在街上,像個瘋子。
黃麗說:“馬上寒假了,回家準備乾點什麼?”
我說回家睡覺。
她哼地一笑:“我可回不了家,我想到我媽那副勢利相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