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的是,我的野狗是絕不會吃學校榨菜的。
我找嵐兒來看我的狗,告訴她這是我收養的。我以為她會誇我有愛心,但她全心全意地往她新梳的小辮上插野花,沒有理我。隨後的記憶僅限於我為我的狗做房子,一直不停地做。我永遠記不清我是何時做好的,我彷彿又是做了一夏天。
晚上我趴在床上,覺得很熱 。我想起那人我對嵐說的話。那人是我的同學,他和我看見那些插隊的尖嘴猴鰓一個樣,醜的無可挑剔,賤的義無返顧。他說,我在追你。我躺在床上覺得很熱,我想到操場睡。我想到每當我足球累到無以復加的時候總想在操場上很舒服地睡去,一直沒能實現。
我從二樓慢慢地蕩下來,當我徹底站到地面時我聽到有人大叫,抓賊。接著黑暗中我看見門衛抄個叉子衝過來,一邊衝一邊還哇呀呀呀呀呀呀。門衛控制我不一會來了十幾個領導,他們一人一個大手電爭先恐後地向我照。我的初衷是想去睡眠所以我只穿著褲衩,他們中不斷有人罵我流氓,有人說送派出所。我把臉一遮吼到,別吵了他們居然安靜了。我說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翻出來乘會涼嘛,不行我在翻回去。接著奇特的事情發生了,領導紛紛指責我說我們一視同仁,你不要有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只要努力你的未來是有希望的。我發現原來領導也小班主任似的,說不定他們閒的蛋疼沒事幹一直操練來著。
最終我爸被請來。班主任說,您的小孩心理出了些問題有早戀傾向,你們要積極抓好孩子的思想教育啊。我父親異常憤怒問,這小子犯了什麼事。班主任說,他沒事半夜跑到操場上去乘涼。我父親一陣沉默,我想他是在想這倆事的聯絡。我能想象我爹鬱悶地想我不也是經常半夜到老槐樹下喂蚊子。連我都不知道怎麼聯絡的這兩件事,意外的假裝真的有聯絡。我站在父親身後想原來真的一切皆有可能,可能到不可能的地步。
我專心致志地完成我的狗屋子時我發現世界一切都變了,我忘記了很多事情。曾經記憶的事情變得模糊,同時變得迷惘。我記得嵐拿著她心愛的花蝴蝶風箏對我說,我們一起去放風箏。
那時是秋天,因為有落葉。很多年以後,我在張信哲歡快的“我心愛的上海小姑娘”中緬懷我心愛的花蝴蝶。
終於有一天我被允許獨自放她的花風箏。我非常高興地想嵐真是一個好姑娘。我拿著它愉快地放,不小心放到一棵旗杆似的小枯樹上。我說沒事,你看我把它蕩下來。我面容嚴峻地撩著線。最終只能是扯爛,長長的蝴蝶尾巴還在風中飄。我不知所措地看著嵐兒堅強地扯下線來卷好放進兜裡,安靜地回家了。我想她是不會怪我的,我們的關係那麼好,我們那麼親密,她一定不會怪我的。那年天上飄下雪的時候我還在理想地想,我們關係曖昧,她一定不會怪我的。
當我發現一切即將消失殆盡的時候,我才醒悟我要找一件事來作記念,所以我努力纏著那個逮走我兔子的人。我指著他手中的兔子說,這是我的。他沒理我,只是轉身走進迷霧。我一直纏著他,直到他踹我。他說憑什麼是你的。我說這是別人送我的,它曾經是我的。他說,現在在我手,我養了一天了,現在是我的。我說,曾經是我的,現在也應該是我的,你個混蛋不要和我搶。他咯咯笑道,你個###,現在是我的。
我不明白來這爛糟學校是為了什麼,不知道除了花錢還能幹什麼。而且連花錢都花的窩囊,我寧願這些錢都買了豆子,至少這樣我一年我會有事做。更窩囊的是我的日子還要全無聊在課堂上。我想我不補課沒讓你們還我補課費已經仁了,你不能賤了。但混的是他們居然逼我爹媽來逼我。這等等的一切也預示著我將很窮,我從未想過我要窮著一生。錢,我想不要太多足夠就好,至少讓我隨心所欲。註定悲哀的是不會順利。我所以一如既往地幻想,只因為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