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子裡忍不住的在想,原來被人心疼的時候是會哭的。
謝眠在心疼他,在為他哭。
承聿忽然一下就看不清那片黑潮裡面的記憶了。
碎掉的玻璃瓶子,染血的刀尖,吼聲震天的鬥獸場,腳腕上象徵著籌碼的鐵鏈。
最不值錢的爛命一條,現在突然有人來心疼他了。
所以,他不知所措了。
謝眠哭好了,才爬起來看承聿,憐愛的吻了吻他的眼睛。
“承聿,剛才的電話要撥回去嗎?”
承聿嗯了一聲,坐起來重新把謝眠按回懷裡撥通了電話。
“什麼事?”
“大哥,成達現在要貨款,不交貨。”
承聿嗯了一聲:“你的方案呢?”
“這件事我全權交給你了,所以你最好不要告訴這通電話是來尋求我的幫助的。”
舒白否認:“並不是,只是做了兩手準備,我需要幫會提前準備交貨的流動資金以防萬一。”
“但成達這邊軟硬兼施,兄弟們已經準備上傢伙了,所以如果萬不得已真的要先交貨款,但貨又很急的情況下,獵鷹也好有個準備。”
承聿挑眉:“是個很不錯的方案,但是——”
“下不為例。”
舒白沉默一瞬,然後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明白想要在獵鷹獨當一面,需要全方位的佈局和籌謀,貨款是他的算遺漏的一項,原本是應該他在出發之前準備的。
電話結束通話,謝眠才探頭出來。
“我餓了,到該吃晚飯的時候了。”
“你還要幫我敷一下眼睛,你看我的眼睛都腫了,你明天再見到我的時候肯定就不好看了。”
承聿嗯了一聲,“眠眠,下次不要再為我哭了。”
“你不喜歡的,我都會改。”
謝眠笑眯眯的嗯了一聲,然後又踢了踢承聿的腿:“快去煮飯啦,好餓好餓。”
一頓飯之後,兩個人誰也沒提今天的事,就這麼相安無事的過了半個月。
承聿也早已習慣了謝眠白天是倉鼠,晚上是人的變化。
只是他每天都會問謝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穩定。
謝眠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球球給盼回來了。
【怎麼樣怎麼樣,快點給我吃一顆。】
球球點點狐狸腦袋,伸手就把藥丸子遞給了謝眠。
謝眠高興的一口吞下去,然後球球的電子屏立馬就變黑了。
球球:……
倒也不用這麼著急的其實。
現在是白天,他在承聿的休息室裡面睡覺,承聿在外面辦公。
謝眠從休息室隨便裹了一件外套,赤腳就走了出去。
“承聿。”
承聿眼皮子一跳,抬眼看到謝眠的時候,更是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
“眠眠?”
謝眠高興的撲上去:“是我呀,是我呀!”
“以後就會一直變成人陪著你了。”
“我會陪你一起早起,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飯,一起睡覺。”
“高興嗎?”
承聿彎著眉眼點頭:“高興,特別高興。”
“所以可以*了嗎?”
謝眠:??!
他一巴掌捂住承聿口無遮攔的嘴,整個人像開了的茶壺一樣不停冒煙。
“承聿!!”
“大庭廣眾的,不可以說這麼糙的話!”
承聿漫不經心的環顧了一圈:“地方確實挺大,但是沒有觀眾,只有你我。”
“晚上也只有我們兩個,怎麼不能說?”
謝眠羞惱:“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