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連忙軟了腿重重跪在地上,低眉道:“弟子不敢。”
默陽也不叫她起,依舊是淡淡的口吻,讓芷晴無從分辨出他的任何喜怒哀樂,“你叫袁芷晴”
“是。”
“這是你在人間的名兒,既來了這兒,便不能叫這個。”他似略一低吟,後道,“第三代弟子為墨字輩,我從你眉宇神態間可知你仍難放紅塵舊事,你的雙眼告訴我你是個機靈好動的。機靈好動的丫頭的確惹人喜愛,可在我眼裡,我只認為這樣的人更易徒惹事端。既是這樣,往後你便叫墨熙罷。墨同莫,熙同喜,為師的意思,應該不用詳說了罷”
芷晴不敢面露半分不悅之態,只得連連頜首,望能得到師傅的首都認可,“是,弟子墨熙明白。”
“在凡間,你可有曾練過,可有些功底”默陽冷冷望她。
芷晴仔細想了想,猶豫是否應當把在寒雪之巔所練過的一些功夫說出。轉念卻又想到師祖的話,她心頭一酸,硬生生嚥下了欲說的話,輕輕道:“弟子並不曾練過,望師傅日後能多多費心。”
“你在凡間做甚麼的”
芷晴一怔,待明白師傅話中所指時,忙回道:“弟子弟子是宮裡之人。”
她並不知這樣的回答是否正確,卻的確是經過一番深思的。她初來乍到,所居之地乃為寒雪之巔,若真如此說了,只怕師傅定要覺她懶惰。再往後想,離了皇宮她便在妖魔塔快活過著“夫人”日子,如此也不妥。思來想去,僅有皇宮這說辭能暫站得住腳。
默陽“哦”了一聲,沉默甚久,才輕哼道:“從前我也有個弟子,我問她是從甚麼地方而來,她與我說她在凡間乃是鎮國長公主長女,後進宮被皇帝封做貴妃,日子過得好不得意。”
師傅默然,芷晴便好奇問:“後來怎地了”
“我又問她既富貴一世,已是終身無憾,又為何貪戀此生,不肯轉世投胎她回:正因富貴一世,所以才擔心待到來世她將貧困一生。我待她如尋常弟子,起初她乖巧聽話,我說什麼她依言做什麼。可惜,這般光景不過一月,我便聽其它弟子說她常在背後哀聲抱怨。那日我經她走過,你道怎地我只聽她在裡面尖著嗓子,與另外弟子吼甚麼著實可惡,想想本宮在人間時,本宮是寵冠六宮的貴妃娘娘,有誰敢給本宮臉色看終日讓本宮做那些下人做的事,本宮真是過夠了這樣的苦日子也是從這一日,我深知她無藥可救,偶爾言語提醒一句,她卻無視師徒尊卑,直接向我叫吼。”默陽饒有意味望一眼芷晴,繼而道,“就這般一日日過去,那日清晨我沒見她,以為她如常睡了懶覺。午後我去瞧她,忽聽有人道她會攜刀器要挾我師傅放她離開。墨熙,你可知最後結果”
芷晴暗自靜一靜心神,這才溫聲道:“弟子斗膽猜說,想必那位師姊如今早已在地牢不見天日,近乎癲狂罷”
默陽淡然轉身,沒有對她的回答給予任何對錯之說。然而芷晴早已明白師傅的深意,不禁深深一拜,沉靜得完全不似素日的她,“多謝師傅。”
“謝我什麼”
芷晴聽出師傅語中的欣慰,心情登時大好,放心大膽道:“因為弟子知道,師傅之所以把師姊的事兒講給弟子聽,便是希望弟子不要如師姊那般。師傅對弟子盡心,弟子也有一句想對師傅說。”
“說。”默陽頜首。
芷晴緩緩起身,眸光緊緊盯在默陽青袍上的一角,一字一句認真道:“弟子不敢欺瞞師傅,在凡間,弟子的確也如那位師姊一般身為皇帝的妃嬪,卻與她相同中又帶著不同。師姊有師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