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想到方才的蟲子,再想想槐花餅,心裡就一陣陰霾。
木蓮笑著點頭,“我昔日住在莊子上的時候,在槐花開的時節,總有調皮的男孩爬上槐樹,將那開滿了花的枝椏折斷,而後扔下來讓我們接住,抖一抖,那些花就盡數落在了竹篩裡。選一個晴好的天氣,將槐花曬乾,要用的時候,用蒸籠先蒸上一陣子出水,就能做成餅了。”
工藝並不繁雜。
可葉子衿無論如何也沒有品嚐的興趣。
和媽媽望著木蓮,滿臉是笑,“想不到姑娘還知道這些東西。”木蓮抿著嘴笑,“跟了小姐這幾年,幾乎都忘光了,若不是方才見著這槐樹,只怕是懵懵懂懂的,什麼都不知呢。”紫苑笑著打趣:“你這可算是忘了根本了!”
木蓮剜了她一眼,“那時候年歲輕,過去了這些年,誰還記得!”
一行人都笑了。
葉子衿自小便受人教導,行路時不可東張西望,免得失了大家閨秀的體統。然而此時卻忍不住這邊望望,那邊看看。這裡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太過新奇。雖說還未看完,可心裡對於這裡的印象,已經大為改觀。
離開燕京城前往這裡時,真真是失落不已,只當自己到了這裡,會看見一片蕭條的景象,可真正到了這裡,才發現,自己從一開始,就對這裡存了偏見。滿山的鬱鬱蔥蔥,一望無垠的麥田,都讓她覺得欣喜不已。
昔日在燕京城,抬頭望去,總是蜿蜒的屋簷。所能仰望的,也不過是院子裡那四四方方的天空。然而此刻她立在這裡,總覺得,天地間,都變得十分廣闊。而自己,卻是這廣袤無垠的天地中,渺小的一個。
這樣一想,心裡的煩悶,已經如煙雲般,慢慢消散。
出了這宅子,就看見不遠處坐落的幾座小庭院,其中幾家已經冒出了炊煙。和媽媽笑著解釋:“那邊住著的,是看守著田莊的家人,小姐可要見見他們?”既然來了此地,自然要見見這裡的人。
葉子衿點了點頭。
和媽媽忙道:“我這就去和他們說說,昨晚上本來是要見小姐的,可是莊稼人,生得粗壯,怕嚇著小姐,只等小姐傳召呢。”或許是受了和媽媽的影響,葉子衿對莊稼人的印象,並不是很差。
葉子衿就笑道:“你讓他們不用拘泥,平日裡怎麼的,今兒個見了我,還是怎麼做就行了。”和媽媽笑了笑,“話雖如此說,可畢竟是來拜見小姐,不好生捯飭捯飭,可怎麼好?”遠到是客,見了客人,要收拾一番,也是人之常情。
“你讓他們用過飯再過來好了。”葉子衿淡淡說道:“我也四處走走看看。”和媽媽滿臉喜色,匆匆朝著炊煙的方向跑去了。紫苑望著她的背影,輕聲的笑:“和媽媽雖在莊子上,可也是個伶俐的。”
“哪家的管事媽媽,不是八面玲瓏。”紫蘇不以為意的說道:“這莊子雖小,可做活的人也不少,和媽媽既然是管事的,總得有幾分氣度和手段。”和媽媽一走,就沒了個領路人,幾個人也不敢四處亂轉,以免遇到陌生人。
葉子衿就走到了方才去過的田壟上,遠遠的眺望。
對面便是滿目的青山,葉子衿嘴角微勾,“幾時能進那山裡看看就好了。”說是山,不如說是小土坡。可對於在燕京城的宅院裡,從未見過山的葉子衿來說,已是奇觀。木蓮臉色微微一變,“小姐,您可莫要衝動,這山裡也不知有些什麼,我小時候還聽說,山林裡有野狼出沒,不時就出來覓食,叼走了不少人家的小孩……”
經她如此一說,再看這山林,就多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紫苑嚇得臉都白了,“這大白天的,狼不會出來吧?”紫蘇瞪著她:“你別一驚一乍的,嚇著小姐!”紫苑這才急急打住了話頭,葉子衿卻是微微的笑,“若是有狼,只怕是就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