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們錯愕的看著眼前這位形容癲狂的皇帝,似是從未認識過他一般。
有的官員秉承著心裡還未消弭的正義規勸道:“陛下,有話好好說,何必傷其無辜啊?”
有人開了頭就有人附和。
“是啊,您是皇上,脅迫一個傷殘的女子未免太過分了。”
“皇上,回頭是岸啊,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啊。”
葉振蕭早已被激怒的失去了心智,他陰邪的笑道:“無辜?她狀告君父早已犯下欺君之罪,談何無辜?”
他低頭魔障般的看著許鵲巧道:“你不是說愛朕嗎?那朕對你做什麼你都該受著,你不過是丞相府續絃的女兒,濺人而已,朕肯寵幸你,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分!竟還敢指控朕,你可真是不乖啊。”
許鵲巧嚇的面無人色,牙齒上下打顫,“你,你要做什麼?大家、可都在看著呢。”
葉振蕭眼中浮現病態的興奮,“看著又怎麼樣?朕早就想有人觀摩了,你是朕最成功的藝術品,讓百官們看著朕殺死你,豈非快事?”
說著,他從龍靴裡掏出匕首,在許鵲橋的臉上反覆衡量。
許鵲巧頓時就哭了出來,她轉眼看向許雙柳道:“救、救救我,你說會保我平安的。”
許雙柳向前一步,厲聲道:“葉振蕭,你最好冷靜一點,若是傷了她,你一輩子都沒有翻身機會了!”
“翻身?”葉振蕭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仰頭大笑:“怎麼朕還有翻身的機會嗎?”
他用匕首指著所有人道:“你、還有你們,不是早就巴望著朕死嗎?好把位置讓給這位德高望重的攝政王!”
他玩味的咀嚼著那兩個字:“翻身……朕是天命所歸,何談翻身之說!是你們背叛了朕,背叛了葉氏的列祖列宗!”
葉振蕭把目光落在方才阻勸他的一個官員身上,“李閣老,方才是你說讓朕回頭是岸吧?”
他惡狠狠的道:“朕為什麼要回頭?朕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後悔!朕做過的每一件事都是心中所想!朕沒做錯,憑什麼回頭?!”
一直未開口的秦相離終於出了聲。
他清冷的注視著葉振蕭,淡淡道:“大家都聽見了,皇上說了,他做的任何事都是自己願意的,並且不知悔改!”
百官全部垂下頭,有唉聲嘆氣的,有怒其不爭的,還有憤憤不平要出言替祖宗教訓的,但還沒說出口,便被葉振蕭搶了先。
“還有你秦相離,”他滿眼瘋狂,嗤笑道:“朕原本還以為你是真心對朕,在眾多皇子中扶持朕做皇帝,更為朕殺出一條血路……”
他似是想到什麼,自嘲的道:“可誰知道,你竟是如此狼子野心,抓緊著皇權不放,當個攝政王不算,還想當真正的皇帝呢!”
他忽然惡狠狠的大吼道:“秦相離,你就是個偽君子!你是這世上最狠毒的人!你罪該萬死!”
秦相離冷眼看著他似瘋似癲的樣子,眼中有不易察覺的惋惜之色。
“本王從未想把權利佔為己有,在你成人禮之前,我已經想好了要把朝政交於你手中,可你做了什麼?”
葉振蕭猙獰的臉上浮現一絲茫然,“朕做了什麼?”
秦相離淡淡道:“你可記得那年徽州祈王來京救助的事?”
不等葉振蕭說話,秦相離自顧自的繼續道:“那年徽州大旱,千頃良田顆粒無收,百萬子民食不果腹餓殍遍野,祈王作為徽州的封地之主,散盡王府家財都不能挽救一二,迫不得已上京求援。”
“而你怎麼做的?”
秦相離眼中浮現厲色,似一把利劍直衝葉振蕭而去。
“你聽後跟我說,天災人禍朕也無能為力,這是朕成人禮後的第一年就遇到這樣玷汙聖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