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鵲巧像是想到什麼恐怖的事,滿眼驚恐的圓瞪著,似是好像能爆裂出來。
“可、可是他不是人,他是魔鬼!是從地獄爬出來的鬼!!”
她渾身篩糠般顫抖著,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緊接著,她淒厲的大喊一聲,抱著頭鎖在床腳,哀求著:“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許雙柳始終冷眼看著,到此時也不得不開口勸道:“你若能冷靜下來好好聊聊,或許我還願意救你一命。”
許鵲巧小心翼翼的鬆開手,似是懷疑自己的耳朵,又問一遍,“你說什麼?”
許雙柳面無表情的一字一句道:“我說我可以想辦法救你出去。”
許鵲巧無聲的眼睛猛然迸射出光亮,但很快又暗淡下去,恐懼的搖頭道:“不、不。我不能出去,他會剮了我的,我不能出去!”
許雙柳淡漠的看著她,“你確定嗎?”
許鵲巧一把抓住許雙柳的胳膊,瘦弱的如爪子般的手死死的掐著她道:“他真的會剮了我,他不是人!他不是人啊!”
許雙柳的手腕被她抓的生疼,卻沒抽出來,只低頭看著許鵲巧如機雞爪般的手……還有她從袖口裡露出的傷口層疊的手腕。
“既然是救你,當然不會讓他找到你。”
許鵲巧狠狠抽了口涼氣,像是不相信自己還有能出去的一天,她把嘴裡的血腥味往肚子裡咽了咽,才哽著嗓子道:“你若真的能救我,以前的事咱們既往不咎。”
“只要我出去,我定會求父親好好對你,也會讓我母親把你母親的牌位接到府裡來,我、我們全家都會對你感恩戴德,都會把你當菩薩貢起來,我說到做到。”
許雙柳不屑的嗤笑一聲,從她手裡抽出胳膊,一邊揉著手腕一邊道:“你以為我和我母親還稀罕你們許家的門楣?進了許家的祠堂簡直是玷汙了母親的聖潔!”
她站起身走到那一排刑具前駐足觀看,像是好奇般拿起來放在手裡把玩,不緊不慢的道:“何況,你母親已經被父親休了,逐出了家門,許昊志也因為貪贓之罪被抄家滅門,而他自己……早就被砍頭了。”
許雙柳放下手裡的刀片,像是摸了什麼骯髒物件般趕緊搓了搓手,還嫌不夠,又在裙子一角使勁擦了擦,才悠悠轉身,目光徑直望著許鵲巧道:“現在已經沒有丞相府,也沒有許家人了。”
她輕啟嘴唇,肯定的道:“你,是這個世上的孤家寡人。”
許鵲橋驚恐的瞪著她,像是整個人都呆住了一般,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尖聲大叫道:“不可能!你騙我!你嫉妒我,你怕我出去得到父母的疼愛,你怕我再次搶了你的地位!”
她張牙舞爪的向許雙柳而去,似是厲鬼般吼道:“你好狠毒的心!你竟然為了一己私慾詛咒全族!”
可她雙腿已經廢了,就算再掙扎也挪動不了分毫。
許雙柳淡定自若的看著她,心裡除了鄙夷還有些悲涼。
一個人若是蠢,就算死到臨頭都不會相信事實,只願意相信自己認為的東西。
等她罵完,許雙柳才悠悠道:“我在這不能停留太久,你若是不想出去,那我就不奉陪了,今天就當沒見過你。”
說罷,便抬腿向門走去。
“你站住!”許鵲巧尖銳的喊道:“你真能救我出去?”
許雙柳譏諷的笑了笑,轉身看著過去道:“你不信我又何必問我?”
許鵲巧一愣,隨即像是看到生命中唯一能拉她活過來的稻草般向她撲了過來,她艱難的在地上爬著,雙臂拖著殘廢的身子一點點靠近許雙柳的腳下,抓住她裙子的下襬。
“許雙柳,你救我出去吧,出去了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說著,便失聲痛哭起來。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