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杜小萌拿著領發月錢的賬目去找凝貴人,誰知整座水韻閣裡一個宮女太監都沒見著,杜小萌也不是第一回來了,見沒人通傳,便輕車熟路地往凝貴人房裡走。結果才走到一半,她就呆在原地,再也挪不動腳了。
小花園裡彌散著一種曖昧的情愫。
春秋正一手摟著僵在他懷中的凝貴人,一雙桃花眼春意正濃的眯笑著,見了杜小萌倒是沒有半點回避的意思,還伸出空閒的右手,面色桃花的同她打招呼:“小萌美人,我們又見面了。”
他這麼一大方,杜小萌反倒尷尬起來,捧了賬本在原地盯著地面瞧了半天,才抬頭拉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笑著回應道:“好久不見,春……月帝。”
相較凝貴人與杜小萌的不自在,春秋看上去可就自然多了,在石凳上落座之後,便伸手拉過凝貴人在他腿上坐下,分明是情人間才有的親密。
不管有愛無愛,凝貴人也是祁天嵐明媒正娶的老婆,好歹也是杜小萌正兒八經的嫂子,春秋這般若無旁人的“偷”情,實在是讓旁人杜小萌難以消受。
凝貴人抬眼看了一下杜小萌,掙扎著要起來,卻被攔腰一拉,重重的跌回去,接著春秋還在她耳邊親暱地叫她別動。
見懷中的人安分了,春秋才揚起頭,笑顏如花地對杜小萌招招手,道:“小萌美人來這有事吧,過來坐。”那模樣,儼然一副主人的調調。
杜小萌此時正尷尬,恨不得立即轉身,打飛腳跑出去。她在心裡暗暗嘆氣,最近真是撞邪了,老遇上這種事情。
抬頭見凝貴人也是一副渾身不自在的樣子,一直低頭盯著鞋尖,連抬頭看她都不敢。只有春秋一派談笑風雲,輕鬆自在,摟著美人坐在石凳上,桃花帶笑地同她說話。
杜小萌轉念一想,她有什麼好逃的,做虧心事的人,又不是她!
這麼一想,杜小萌的底氣便足了,抬頭挺胸收腹提臀,拿出德媛嬤嬤那兒學得儀態,理直氣壯地走到春秋旁邊的石凳上坐下,禮貌地微笑,對春秋道:“尊敬的月帝大人,小女子要和我嫂嫂凝貴人對查賬目,因涉及一國後宮內政,不知可否請您先行迴避?”
春秋瞅了一眼被杜小萌重重砸在石桌上的賬本,眨眼道:“這賬目何時查審都可以,本王就快要回國打仗了,小萌美人又何必枉費這共享的美好時光。”
杜小萌挑挑眉。早就聽說逐月國好戰,如今聽逐月國的皇帝說起這個詞,真就像說回去吃飯一般平常。
杜小萌隨口問道:“這回你又打算欺負哪個小國?”
聽說,之前雲霽國星樓國都時常遭到逐月國的侵擾,因此他們只能紛紛投靠能與逐月相抗衡的日曜國,年年進貢歲歲來朝,除了保持國家的獨立性之外,基本上屬於依附著日曜國,以得存活的國家。
春秋眯起眼,掩嘴打了個哈欠,懶聲回道:“你們日曜應該不算小國吧。”
“什麼!”杜小萌“蹭”的一下蹦起來,瞪大眼睛重複問道:“你說和哪個國家打戰?日曜?你說日曜?”
春秋看著杜小萌的模樣,笑了,一雙桃花眼中,色彩紛飛:“不然你以為斯寒兄最近在忙什麼?”
杜小萌對春秋傳來的這個訊息,依然不敢相信,於是睜大了眼睛,又問:“你們逐月不是和我們簽訂了免戰書嗎?怎麼又要和我們打戰了?”
她就不信,若是逐月和日曜真的要打戰了,他還能這麼安穩地坐著這裡和她聊天。
誰知春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賴皮道:“我不知道,又不是和我籤的。”
杜小萌頓時無語。遇上這種無恥之人,只有慕斯寒那種更加無恥的人,才能收服得了這隻妖精。
春秋饒有興趣地對視著杜小萌望向他的目光,嬉笑著說道:“我想告訴你,